代有‘因孝殺人而赦免之’的美談,而如今我們大康朝好不容易出來了一個大仁大義的好男兒,爾等卻只能讀死書來判定,實在是讓人嗟笑不已。”張翔朗聲道:“陛下,微臣在此放話一句,但凡今日懲處了裕王世子和睿王縣主,天下當不知有多少惡事頻發,不知有多少仁人志士面對不平而袖手旁觀。
今日諸位大人看似在維護朝廷法制,實際上是在維護小義,祛大義而不為,此舉必然寒天下之心!讓民風從此混亂,長此以往,國將不國。
臣冒死上奏,陛下不應受到這些昏庸朝臣的蠱惑,而應該乾綱獨斷,免除裕王世子罪責,此才為順應天下民心,民眾們為之拍手稱快之明睿浩恩!”
張翔的話一出,在場群臣又一次譁然。
驚愕有之、厭惡有之、痛恨有之、歡喜有之、讚許有之……
各種情緒不一而足,不少都寫在了臉上。
景和帝顯然是很高興的,嘴角都扯動了起來,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笑容。
張翔這些年雖然小毛病很多,性格也越來越有些懦弱,但在執行自己命令的時候,還是很敢於任事的。
這位二榜賜進士出身的昔日翰林院精英,此時偶現崢嶸,倒是很好的替自己反駁了一番。
關鍵是他以天下民眾大義,以及民風民俗來抗衡法制,卻是最為恰當的。
古往今來,多少的可以砍頭的大罪,都在這些民意之前,潰不成軍,最後免除刑罰的?
“張愛卿說的話太重了,長德、太升等眾愛卿,都是剛直壯烈、忠亮高爽之臣,萬不是你那般猜測。”景和帝假意呵斥了張翔一句,馬上就轉口道:“但張愛卿的話也有點道理……嗯,苗愛卿,朕聽說從昨晚到現在,許多民眾都到了你的帝京府衙門,叩謝銘淇、芷雨和你,是嗎?”
苗炎嘆了一口氣,鞠躬道:“他們主要感謝的是裕王世子和睿王縣主,同時也有很多民眾以為他們被關押在帝京府巡捕衙門,紛紛前來請求微臣放了他們。”
“看吧!”
張翔大聲的道:“諸位同僚,這就是民意!古人云,‘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君以此思危,則危將焉而不至矣。’
你們怎麼還不懂民心民意,反過來以各種名義逼迫君父,干擾皇上的決斷呢?這可不是臣子該做的事情啊!”
妙!
說得好!
景和帝聽得心懷大慰,差一點就高興得笑出聲了。
他還想不到,張翔的口才居然如此好,一番攻擊之下,讓苗炎都啞口無言。
不過王智耿卻沒有認輸,他怒斥道:“張大人你如此諛君,不覺得羞愧嗎?”
張翔也是不要臉了,渾身正氣的回答道:“我為民代言,心安理得,理直氣壯。”
“無恥!”
一個御史忍不住脫口而出。
“你們有你們的道,我也有我的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張翔一點也不生氣,“但我的意見絕對不會變,裕王世子不能被重罰!反而應該表揚才是!”
“絕對不行!”
一群剛才沒來得及說話官員紛紛上前,還直接有人跪下了。
“陛下,陛下您一定不能徇私啊!”
“陛下請慎重,如若此舉一出,朝廷將無法紀可言!”
“臣懇請驅逐張翔、江少吉等佞臣出去,他們是小人!”
“……”
一群人鬧咋咋的,讓景和帝的臉色也難看起來。
我家銘淇是殺了你們家兒女還是怎麼的?幹嘛非要這麼哭天喊地的和他過不去呢?
“肅靜!”
見到皇帝臉色不好看,趙壽在旁邊指揮著站在金鑾殿兩側的宦官,用力的甩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