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萬財和鄭旭明沒有懷疑柳銘淇有沒有這個能力。
人家在江南、東北、吐蕃、西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了。
區區兩個商人,而且還是隨時可以栽贓的商人,他還不是說殺就殺了?
柳銘淇殺了他們,皇帝根本不會問責,連朝廷諸公都不會。
所以他們的害怕因此也不是沒有來由的。
“你們不要怕。”
柳銘淇此時還在安慰他們:“如果你們聽話的話,我肯定不會殺了你們之後,還給你們安排一個讓人唾棄的罪名,也不會把你們的家人發放到西康冰天雪地的地兒去!你們的財產也不會被罰沒!你們在秀山桐油商會的地位,也不會被後面的人迅速取代……”
少年說了一大串,可兩人聽得是越來越害怕。
穩不住的鄭旭明乾脆就跪伏在地,泣聲道:“王爺您快收了神通吧!小人知道錯了!我明天就改價格!我不管別人的,我家的桐油,全部是十文錢……不,五文錢就賣給漕運總督衙門!只求您饒了小的,給我全家一條生路吧!”
柳銘淇望向了張萬財。
張萬財心中的恐慌可不下於鄭旭明,見狀也低頭下去,顫聲道:“王爺,小的願意促成所有桐油商人同意降價!”
“價格不用太低,不然顯得我欺負人了。”柳銘淇搖頭:“你們上半年是賣的十八文一斤,對吧?”
“是!”
“那就保持這個價格吧!”
“不不不,王爺……”
“我說的是十八文,有問題嗎?”
“……沒問題!”
“好。”
柳銘淇淡淡的笑了,“你們先起來說話吧!”
鄭旭明連忙道:“您有教誨就這樣說吧,小人跪著聽就好。”
張萬財本來都想站起來的,見狀也暗罵自己蠢貨,趕緊的跟著跪好。
少年也不勉強他們,問道:“我來的時候聽說,你們秀山府的桐油商會里面,很有幾個囂張跋扈的人啊……不知道是哪幾位人才?”
鄭旭明和張萬財互望了一眼。
他們不懂柳銘淇的意思。
可是他們又不能不回答。
“回稟王爺,如果說風評稍微差一點,應該是柴海和葛山思了。”鄭旭明戰戰兢兢的道:“您這是……”
“柴海……”
柳銘淇拿起了文案上的一卷紙,念道:“欺壓老百姓,尤其喜歡用各種手段侵佔他們的田地,最近十年就逼死了十五戶人家,還把其中兩家人的女兒和妻子,都賣到了窯子裡面……有這個事兒嗎?”
“這個……”
“有!”
鄭旭明還在猶豫,張萬財就一咬牙,把朋友給賣了。
他能成為秀山桐油商會的會長,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柳銘淇明顯是要殺雞儆猴,如果不是柴海和葛山思死,那麼他這種頭頭兒,就會被拖上去處死。
作為紮根秀山府數代的家族,哪裡沒有一點破事兒?
根本就禁不起深究!
所以道友死,總比貧道死要好。
“葛山思……”
柳銘淇又拿起了第二張文書,“嘖嘖,僱傭土匪把自己的幾個對手的貨物搶了不說,還栽贓陷害,弄得人家家破人亡……還勾結官吏,一口氣放火燒了別人的山頭,從而低價買入。但是卻害得在裡面巡山護衛的二十三人被燒死……”
“對的!”
此時鄭旭明也反應了過來,道:“不僅僅如此,他還扒灰自己的兒媳婦,去年還搶了一個十三歲的民女做妾。”
柳銘淇微微頜首,道:“爾等可願意當面做證?”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