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晚上,一般是皇室的家宴。
皇帝會把自己的兄弟姐妹一家人、兒女們一家人,都叫過來吃過年飯。
與其說這是皇帝的意思,不如說是太后的意思。
當然如今這一位景和帝自然也是很喜歡親情的,所以每次都積極的推行準備。
為了今天的晚宴,御廚房放翻了三頭牛、五隻羊,新貴生態豬也宰殺了兩頭——倒不是他們捨不得豬,而是本來就不夠,而且明天新年賜宴還得準備十頭豬,今天就只能節省一點了。
還沒到晚宴的時候,這邊的永壽宮門口,便到處站著人了。
皇帝一共五個弟弟、兩個妹妹,這些弟弟妹妹又有自己的家人,連帶著皇妃、嬪妃們,零零散散差不多有五十多人都在這邊聊天說話。
柳銘淇就被太子給抓住了。
“銘淇啊,你可真是夠過分的。”太子笑著說道:“前段時間你遇刺的事情,你居然隨口就說是林耀乾的,繡衣衛把他帶回去審查了好幾天才放出來。這下子嚇得好幾天都沒敢出門,現在一聽說繡衣衛的名字都有點害怕呢。”
那段時間高敬都被逼瘋了,管你什麼漕運總督的大兒子,就算是漕運總督有嫌疑,他一樣敢抓起來審問,有種你就造反。
所以林耀進了繡衣衛衙門,是一點優待都沒有受,連續審問了好幾天。
最終當然是沒有問出什麼來,漕運總督林鎮遠,還有太子先後的來說情,高敬也只能是放人了。
不過這給林耀留下的後遺症也是很大的。
柳銘淇對此很是滿意。
叫你來垂涎我的白糖生意的,也不想一想,你配嗎?
但表面他肯定不能這麼說。
少年笑著道:“殿下,我數來數去,我最近除了在鬼門關做了點事情,然後又沒答應那小子的入股要求,其餘就沒什麼仇人了。林公子沒嫌疑就好嘛,也是證明了他的清白。”
太子是哭笑不得,“你啊!父皇果然沒有說錯,你什麼都好,就是心眼兒特小!”
“沒有的事!皇上這是汙衊我!”柳銘淇打死都不認,“太子殿下您來評評理,我為皇上想了多少辦法,給他提了多少主意?就這,我還經常捱罵呢!”
“你捱罵不正常嗎?”太子訝然的道。
柳銘淇:“……”
這天是聊不下去了。
大康皇室沒有那麼的森嚴,不會像是我大清、我大明那樣,說句話都能被抓住死死的整。
太子也沒有在意這小子對皇帝的腹誹,卻是點頭道:“銘淇你的能力很好,不過以後要多多加強自己的道德修養,像是肅王叔那樣,別人才不容易找你的茬嘛,咱們也好一起管理好整個宗室!
總不能讓人笑話咱們這一代遠遠遜色於父皇和肅王叔這一代嘛。至於我這邊,你儘管放心,無論是誰,都不能傷害宗室,更不能傷害我的兄弟,我以我們共同的血脈傳承向你保證!”
少年心頭微微一震。
太子的這個保證,可就很有誠意了。
很明顯可以看出來,他也是真心實意的。
景和帝屬意柳銘淇當下一任的宗正,這一點太子是知道的。
他自己沒有意見。
畢竟他唯一的弟弟壽王銘安太小了,今年才七歲多,二十年之後還不到三十歲。
這樣的宗正如果上臺,恐怕鎮不住別人。
況且連太子都知道銘安的性格頑劣,為人處世很是有問題,所以他也不願意讓這個弟弟當宗正。
柳銘淇雖然比不上禮王世子銘觀那樣寬厚待人、溫文爾雅,可宗正這個職位,就根本不適合銘觀那樣性格的人,還是需要能震得住人的。
柳銘淇便很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