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柳銘淇一行人抵達了大運河的最重要中樞——淮安。
淮安城原本不算太大,可因為漕運衙門的緣故,屢次擴建之後,居然也有了內城和外城之分。
本來柳銘淇在鎮江看到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商貿非常發達,但來到淮安一比較,才知道鎮江是弟中弟。
這裡的幾座港口,無時無刻不在繁忙的各種裝運之中,不停的有船隻前來,也不停的有船隻離開。
根據來之前柳銘淇所知情報,每天在淮安城外面港口來來往往的船隻不下一千,倘若是糧食收割了的八月九月,那更是擁堵不堪,能暴增好幾倍。
再加上了南來北往的商人和商隊,這邊的城裡城外,到處都是繁忙的煙火氣息。
位於內城的漕運總督衙門,更是修得富麗堂皇,整個兒佔據了三條街區。
來接柳銘淇的是熟人蘇子山。
這位曾經的京城總巡捕,現在變成了漕運衙門的理刑校尉,從五品,比之在京城的時候升了一級。
但是相比起京城,這個理刑校尉管轄的範圍可就大了去了。
整個漕運航線兩岸數千裡相關,全都是理刑校尉的管轄範圍。
不但管漕運相關,還管各處水閘、各處關卡、各處等等,全都是理刑校尉管理。
為了這事兒,其餘苗炎帶來的三個總巡捕,現在都還在外面奔波呢。
只有蘇子山為人處世最為通達,所以留他在身邊處理各種對接事務。
“老蘇啊,你最近怎麼都長胖了?”見到了蘇子山,柳銘淇拍著他的肩膀笑道,“是不是江南的水土更養人呀?”
“殿下您說笑了,我這也是人情往來很煩啊!”蘇子山見到了熟人也很高興,“比起京城來,這邊的事情太多了,應付起來真是麻煩!”
“不會吧?苗大人麾下,還有應付起來麻煩的事情?”柳銘淇訝然道。
“不是那些不聽話的,而是那些想要討好苗大人,想要在漕運上面多分一點份額的人。”蘇子山道:“漕運說白了,除了朝廷的漕糧任務外,更多的還是做生意。既然做生意就少不了人情往來,苗大人不喜歡這些,當然就全部交給了我,可真是累啊!”
蘇子山雖然說得唉聲嘆氣,但實際上臉上的笑容卻不斷。
這也是廢話。
苗炎把這麼一個重任都交給他了,讓他成了整個淮安城的交際花,一天到晚都被人吹捧,你說歡喜不歡喜?
“少在這兒矯情了!”柳銘璟不耐煩的拍了拍他,“老蘇,趕緊的,你帶銘淇去苗大人那裡,然後我們去接手馬匹和軍械物資……我可告訴你啊,你敢給我們拿裂等貨來,老子我扒了你的皮!”
蘇子山嘻嘻一笑,“殿下您請放心呀,我能不給您弄好的東西嗎?全是最上等的,我親自給你們挑選的,放心吧!”
說話之間,他讓屬下帶著柳銘璟、皇家橄欖球隊、兩百侍衛一起去提取馬匹和物資了。
司馬家特意弄了十艘大船來運送,雖然馬匹有些不適應船隻的顛簸,但在如今的三四月份,江南的水流並不湍急,而且這些漕運衙門的馬也是在南方適應了的品種,所以問題並不大。
不然這一路都要在陸上走,大家都覺得麻煩。
來江南,就是要在江南水鄉之中穿梭才有趣兒。
負責總體安保的張勤,在琢磨了一番之後,也同意了這個想法。
因為東瀛人如果來到江南腹地,他們是不可能擁有船隻的——在江南水鄉的船上航行,只要兩岸的官府行動起來,那這群人就是甕中捉鱉,死得不能再死。
他們只有在岸上、陸地上行進,才能保持自己的機動作戰。
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說,船隻反而是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