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頭堡,也是說不定的。
阿波齊可不是什麼普通的牧民。
他不但是繡衣衛暗探之中的佼佼者,更有著大康的暗地裡支援。
所以在這麼十幾年時間裡,他已經成為了鄂稜族的一個頭人,手裡有超過一千的牧民家庭,屬於僅次於幾位大頭人、長老和首領的高層了。
不僅僅是阿波齊,其餘的幾個暗探都是如此。
不然的話,區區的牧民,再厲害也只是炮灰,根本沒辦法接觸到高層的資料和動靜。
也因為他們是高層,所以今晚是集體和首領長老們搬到了柳銘淇、柳銘璟的帳篷周圍,才有了和柳銘淇他們見面彙報的機會。
因此,柳銘淇問的高層聯絡,肯定是瞞不過他的。
聞言之下,阿波齊道:“回鶻倒是有使者過來,就在去年初冬的時候。不過他們不是為了招攬,而是要小部落聯盟尋找和大康做買賣的機會,並且增加了今年三倍的孝敬額度。包括了五萬匹駿馬、十萬頭牛馬羊,以及五千戰士劃撥回鶻本部指揮,時間不定。”
柳銘淇啞然失笑,“這回鶻也太狠了,難怪他們忍不住了。”
這樣的苛刻條件,簡直是把小部落聯盟當成了奴僕,任憑誰都會心生怨恨的。
特別是小部落聯盟,本來就有一些實力,日子還過得挺不錯的,他們心中的怨恨就更加旺盛。
過慣了窮日子無所謂,反正也就那樣了。
但如果你讓他們從窮日子轉換成了好日子,然後再變回窮苦日子,那絕對是很多人都不願意。
草原上是沒有多大的忠誠度和凝聚力的。
一切以活下去為前提。
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部落被滅掉之後,他們的壯年男子反而加入了征服者,開始去毀滅新的部落了。
在沒有退路的情況下,小部落聯盟肯定會認栽,老老實實的交出自己的孝敬,不然他們會損失更多。
可如今他們想到了要投靠大康,自然心裡就會有比較,有權衡利弊。
加上了這麼一個籌碼因素,柳銘淇對於小部落聯盟的歸順想法,倒是更加能理解了。
“殿下,其實小部落聯盟的家產比起想象中的都還要多,他們之中個個都是牧馬養牛的好手,倘若能併入我大康,一定能為我大康的邊境做出巨大貢獻的。”阿波齊說道:“況且這樣不僅僅是增加我們的實力,也是削弱草原上的實力,小人覺得此次定然是機不可失啊!”
“是這個理兒。”
柳銘淇很沉穩,“我們的誠意本身就很足,不然我也不會和武王親自過來了……但具體怎麼樣,還得等到這幾天談了再說。”
阿波齊頜首。
具體想要納小部落聯盟入大康,那肯定沒有這麼簡單。
不過柳銘淇的這個態度,讓他心頭一塊大石落了地。
他不覺又有些眼眶紅,順勢叩拜了下去:“如能成功,阿波齊終能再次回到大康,真是邀天之幸啊!”
“辛苦了!”
柳銘淇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們都是在默默的為大康做貢獻,犧牲了很多的東西……大康不會忘記你們的!”
阿波齊聲音中有了泣聲:“謝謝殿下!謝謝殿下!”
他已經說不出來其它的話語了。
……
透過巡視衛士們的掩護,柳銘淇帶著大柱他們幾個,順利的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此時柳銘璟、熊大寶和張勤他們三個已經回來了,正在小聲的聊著什麼。
“怎麼樣?”柳銘璟率先問道,“沒什麼吧?”
“目前看不出有什麼古怪的。”柳銘淇脫去了長袍,露出了臉來,“你們呢?”
“我們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