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牛衛的帶領下,徒步出宮的柳銘淇有點發愁。
皇帝都下命令了,那麼接下來工廠搬遷就是迫在眉睫的事兒。
工廠肯定要在京城裡面,才會比較安心。
幾萬兩的買賣可能沒有多少人惦記,但是幾百萬兩的生意,一定會讓人鋌而走險。
要是放在城外,說不準來個月黑風高放火夜,綁人之餘,直接把自己的心血毀了都有可能。
可是,京城裡雖然那麼多房子,但各個衙門、部閣的繁華區域,早就被宗室子弟、勳貴、大商人們給佔據了。
急切之間,在哪裡才能找到最合適的,這是個問題。
轉過一個彎,柳銘淇不經意抬頭,發現了一個穿著大紅色錦衣蟒袍、腰配金色令牌、腳踩千牛皮靴的中年男子,大踏步的迎面走了過來。
當然了,他身邊還是跟著幾個千牛衛的。
即便是以他這麼位高權重又能身穿蟒袍的,或者是柳銘淇這樣的宗室子弟,也不可能在宮裡橫衝直闖,必須要有千牛衛的陪同才行。
看到他的同時,此人也看到了柳銘淇。
柳銘淇眼睛驀的就是一亮,還有好幾米遠時,就笑著對來人拱手道:“高都督!多日不見,你看起來氣色更好了呀,是不是家裡有什麼喜事?”
來人正是繡衣衛都督高敬。
因為執掌著全國最大的間諜、密報、刺探機構,高敬向來是被許多人畏之如虎的。
即便是同僚們,通常也不喜歡和他多接觸,覺得他陰氣太重。
說實話,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這麼笑臉相迎的宗室子弟。
見狀都是愣了一下,才擠出笑臉道:“見過世子殿下,您這是蒙陛下召見完畢,要回去了?”
“對啊。”
柳銘淇道,“不過看到了高都督你,我忽然不決定回家了……你先忙著,我去繡衣衛衙門等著你,快點回來啊!”
說話之間,柳銘淇就揮手離開了。
高敬一臉的懵比。
這又是怎麼了?
難道他又要搞什麼事情了?
這個疑問,直到他帶著隨從騎馬回到繡衣衛衙門,都還在心中。
“都督!”
門口的總旗趕緊的給他拉住馬韁,打著招呼。
“裕王世子來過嗎?”高敬一邊下馬,一邊問道。
“他現在還在裡面坐著呢。”總旗苦笑道,“我們說您不在,他說和您說好了的。”
“他有做什麼奇怪的舉動沒有?”
“進衙門之前,我看他帶著僕人們在四周轉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找東西。”
點了點頭,高敬打起了精神,走進了衙門。
高敬過來時,柳銘淇正坐在後面的會客廳喝茶,嘴裡還哼著小調兒。
“殿下久等了!”高敬進門就行禮。
雖然宗室子弟沒有權力,但是如果誰敢在禮儀上有所藐視,那麼就會治一個“不敬”之罪。
官員的話,還容易因此吃掛落,更有可能丟帽子。
所以即便高敬對柳銘淇不怎麼感冒,表面上還是要尊敬的。
這也是大康朝對於宗室子弟臉面的維持,不然人傢什麼權力都沒有,還被人欺負,那當這個宗室子弟有意思嗎?你皇帝自己就沒有後代成為宗室子弟嗎?
柳銘淇笑著抬了抬手,“高都督,快來坐。”
“謝殿下。”高敬坐下之後,也沒有廢話,問道:“不知道殿下今天過來,又是有什麼事情?”
“看吧,高都督你這就對我有點誤解了。”柳銘淇道,“你不能因為上一次咱們有點小摩擦,就對我一臉的警惕啊,難道我不能來給你送錢嗎?”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