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齊粟娘實是在後宅呆得悶極,才放了她出門。
“十四阿哥賞下的?”蓮香看著廳上地一托盤地兩件油光水滑的銀狐皮料子,忍不住笑道:“我記得當初夫人說過,十四阿哥給夫人添妝就是兩大抬直毛料子罷?夫人身上那件銀狐祅兒便是鹽商巨室裡也是難有比得上的。”
齊粟娘喝了一口慄絲泡,笑道:“正是這句話呢,你們家不也被賞了麼?我聽說你們家賞的是貂鼠皮,想著你誇過我那銀狐皮祅兒,就拿了兩張過來了。一件你留著製衣,一件拿去給海靜制一身祅子、帽子、圍脖吧。”、
蓮香原是歡,聽得海靜的乳名兒也不一嘆,轉頭看半葉,“爺還在那邊看孩兒?”
半葉還沒有說話,坐在一旁的桂姐兒冷笑道:“爺還能去哪?他不是說有孩子的房裡熱鬧?如今就在那房裡生了根了。可惜那孩子三災八病的,小心受不住這福氣。”
蓮與蕊兒都不說話,齊粟娘心中暗驚,小心問道:“我這一個多月身子不好,沒過來看你們,大當家如今單寵那一房了?”
蕊兒強笑道:“梗枝姨奶奶身子不好。孩子也易病。爺多是要去看一看才放心地。”
桂姐兒磕著瓜子。吐了幾片皮。“蕊姐。你這話說得不痛不癢。自打她生了兒子。爺進了我們房裡幾回?她日日在床上躺著。也不能侍候爺。用孩子盤住爺不放。叫我們守活寡。我就不信天下有這個理了?!”轉頭看向蓮香。“蓮姨奶奶。不是奴婢當面贊你。你當初為大地時候。什麼時候這樣過?便是爺不往我們房裡去。你也勸著他去。可她呢?爺要過來你房裡。她就半夜裡把孩子掐哭了。非把爺叫回去不可!”狠狠啐了一口。“她也不虧心!這孩子每日不安寧地。誰說不是她這親孃害地!”
蓮香搖搖頭。“桂姐兒。罷了。她也不容易。聽說她哥哥正想爭儀徵港地壇主。多少也是要她下些力氣地。下面多少人在看風頭呢。”
桂姐兒反倒笑了起來。“他們家做了國舅爺。就暈了頭想昇天了!佔了瓜洲還不夠。還要佔儀徵。也不看看儀徵港現在是誰守著。黃二可是二爺地心腹。爺地性子。就算是委屈了海靜。也不會委屈二爺。更何況還是這幾個歪門國舅。奴婢倒要看看。他們家能跳多高。”
蓮香方要說話。就聽得外頭丫頭媳婦們一陣亂。轉眼間織金回紋錦簾被用力甩開。連震雲滿臉怒氣衝了進來。蓮香、蕊兒、桂姐兒嚇得一齊站起。便是齊粟娘也是心頭一跳。慢慢站了起來。
連震雲也不看屋裡地女人。一**坐到水磨楠木椅上。怒道:“蓮香。你去把海靜抱過來。以後孩兒歸你帶!”
齊粟娘大吃一驚,蓮香使眼色讓半葉泡茶,走上前陪笑道:“爺,孩子自是在親孃身邊才好,海靜身子弱,爺替他在大明寺、天寧寺都掛了名,請了個法號做乳名,不也是望著他平平安安麼?怎的又要讓他離開親孃?”
連震雲怒道:“她也太不知進退了,把子帶好是她的本份,現在竟敢拿著孩兒來要挾我。
一個事兒不依她,就說先摔死了孩兒,她也去死。什麼混帳話!更可恨的是,她還敢在我耳邊搬弄是非,想離間我和二爺,打量著我是沒腦子的蠢漢,不知道她們家動的是什麼心思?”
齊粟娘、蓮香、蕊兒聽得這話,不禁向桂姐兒看去,她亦是一呆愣,顯是沒想到自個兒鐵口直斷。
“連大河!進來!”連震雲大吼道,嚇蓮香倒退三步,再不敢勸。
簾子應聲揭開,連大
進來,“大當家,小地在。”
“去!帶幾個婆子去把海靜抱過來,把乳孃也帶過來,從此以後,不准他們家的三個嫂子進二門!”
連大河吃了一驚,看著連震雲地臉色,一句話兒也不敢說,轉身去了。
連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