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難怪大人斷定江蘇幫必會投入四爺門下爺這般允諾,江蘇幫焉能不入他掌中。”
漕河的波濤聲:著風聲,漸漸大了起來,河夫拉船的“邪許”聲聲悲滄粗啞,不能停歇。
陳演點了點頭,“我素知江幫主其志不小,性情我亦是深知,若無好價碼無人可說動於他,四爺此話卻足動其心。”說罷起了身,要出房回後宅陪妻兒。
周襄天見得;演走到門口量再三,終是開口道:“大人。”
陳演腳步一頓在門前不回頭,“生這幾日也累了些休息罷。”
“大人!”周襄天急道,“大人知漕務,應知漕上幫派自立,各自為政乃是漕運大害,空耗民生。江蘇幫主已統合江蘇、浙江、松江、常州四幫,若真如大人所言,八阿哥日後難以為繼,假以時日,山東幫便會脫身而出,餘下安徽、河南、直隸、兩湖必會動搖。到得那時,朝廷只需下一恩旨,統合九省漕幫易如反掌,此事於天下民生極是有益——但若是江蘇幫主不在,九省漕幫再無人能有此聲勢——大人——”周襄天指著十三爺的紙,“雖是為了籠絡於他,但若是於漕運無利,四爺又怎會允諾日後讓九省漕幫自行推舉總幫主?此乃漕幫百年之計,大人還請三思。”
陳演落在房門上的手一,屋外的風從門縫裡湧了進來,吹得他面上生涼,他便在門前站住了。
襄天心中焦慮,“大人——”
陳演慢慢拉開了門,門栓出吱牙的聲響,秋風湧入,周襄天也感受到寒意。
“有李二當家在,江蘇幫還是四爺手上的。”陳演嘆了口氣,“至於總幫主之事,我素知直隸漕幫少主翁白,德才兼備,再,他是江蘇幫主的贅婿。”
“大人,大人既知有李二當家在,江蘇幫翁公子作了不主,便應知漕幫九省幫眾皆是悍勇鬥狠之輩,翁公子年少,十年內資歷不足以服眾。”
陳演站在門前,久久不語,“十年……等不了十年……”
周襄天連連嘆氣,“在下知曉大人只待何圖華復官便要辭去,在下只望與大人在高郵城中毗鄰而居,頤養天年。但此事關係民生利害,大人還請三思。”
陳演慢慢掩上了門,轉頭看著周襄天,搖了搖頭,“我深知此人心性陰狠狡詐,且又極是自負——非是我不容他,卻怕是——”正說話間,卻聽得叩門聲響。
陳演收住了話,伸手拉開房門,小連走了進來,“爺,比兒姐姐——連小姐給***信。”
“不用送後頭去了,擱著罷。”
小連眼見著陳演沒理會那信,待要退出門去,微一猶豫,仍是道:“爺,小的方才和送信的人說著閒話,聽到一個訊息,那府裡蓮香姨奶奶好似去了,信裡怕是說這事兒。”
陳演與周襄天都是大大一怔,陳演急步走到桌邊,將信拆了開來。
周襄天正斟酌著勸詞,卻見著陳演信,慢慢坐在了書桌邊,面上的神色不定。
一旁小連不敢出聲,悄悄兒掩門退了出去。
天漸斬晚了,血色的夕陽從窗格照了進來,比兒的信攤在了書桌上,漸漸看不清字跡。
陳演閉目沉思。
炭盆裡的火冷了下來,周襄天在書房中覺得寒氣逼人。
陳演終是站了起來,他取過桌上的信,再看了一眼,便投入了炭盆之中。火星兒蹦了起來,跳到了信紙上,慢慢的,火便起來了。
“罷了。他原是自負之人。”
……-
還有一章就結束了,捨不得親們,繼續叨叨。
1、回想——連震雲這個人物,是典型的反角。很早前我是想寫死的,但是後來現此人居然有優點,無論如何,在鄒鄒眼裡,敢藐視皇族就是大大的優點,很有咱無產階級感情,所以他還是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