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安全回到東河,還要助他順利承繼。這是大事,范家人不放心外人去,便派了老二過來。
範行之和容探等人交好,且身手了得,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
容探一條腿翹在板凳上,一邊啃著饅頭一邊看這次隨行的人,除了範行之和他帶的十幾個兵,便是他們容家的這幾個。
李渭,細皮嫩肉的小書生一個,年紀輕輕,卻學他老子一派迂腐氣,完全沒有他大哥李牧一點的光風霽月之態,幸而年紀小,還算可愛。
蘇翎,個頭和李渭相仿,但射箭功夫了得,百步穿楊,身手敏捷,只可惜嘴巴惡毒了一點,沒辦法,人生的美,功夫又厲害,難免傲嬌一些。何況他素來散漫慣了,私下裡和召庭這些人並無主僕之分。
不是他王婆賣瓜,他覺得他召庭裡的人各有各的好,一溜的帥哥美女,他的侍女朱笄,那也是溫柔似水容顏嬌美,就不用提……
容探看了一眼李牧,正好碰上李牧抬眼看他。容探嘻嘻笑了笑,心想要論一張皮,誰能美過小牡丹。
小牡丹是他給李牧取的外號,牧與牡同音,且他又愛牡丹,牡丹是花中之王,富貴艷麗落落大方,可不很像李牧這個人,端的是國色天香。
大長胳膊大長腿,體格頎長健壯,形貌俱佳,德才兼備,實在是個好青年。
除了召庭的這幾個,還有個男人分外矚目,這人叫陸廣野,高大威猛,肌肉健壯,長相粗獷但不乏俊美,這次容家來接他的人裡頭,他是護衛首領,背後一柄帶鞘唐刀。唐刀和一般的大刀不同,刀身窄長而筆直,形似長劍,是軍刀的一種,且造價不菲,本朝只有一定級別的將領才會佩戴。
吃罷了飯就進宮去拜別了,說是拜別皇帝,不過做做樣子,五大家族裡沒人真的把皇帝放在眼裡。容探依舊一副不情不願的神色,搞得範首輔還要苦口婆心的勸他:「你爹去了,你身為人子,理應回去料理後事,你放心,我讓行之幫襯著你。如今都城也不太平,你在哪裡其實都是一樣的。我挑的都是精兵,你放心。」
範首輔連用了兩個你放心,容探越是表現的不放心,十足一個貪圖都城繁華,連老子死了都不肯回去奔喪的不孝子一個。他師傅李沅打小就跟他說,他越紈絝,活的越長久。他熟諳此道。
不過他再磨磨唧唧不情不願,這家還是要回的。等到天色大亮之後,他就坐上了前往東河的馬車。馬車裡同坐的是老師傅李沅,侍女朱笄,以及才剛十六歲的李渭。
人真是很奇怪,不管到了哪裡,對故鄉有沒有印象,想起血緣至親,想起故鄉,總是心生嚮往。容探有些激動,看看了看老師傅李沅,一派嚴肅沉痛之色,自己便也不好表現的太興奮。聽說他師傅跟他爹是髮小,頗有感情,如今他爹死了,這個至交好友倒是比他這個親兒子還哀痛許多,說起來他心裡也著實慚愧。
「咱們得加快速度了,聽說要再過一個時辰便要封城了。」
「封城?」李渭在車裡聽見外頭說話,扭頭問容探:「難道那些傳聞是真的,真有吃人的妖怪?」
「不是妖怪,是行屍,」容探說:「就是這些人明明都斷氣了,過幾個時辰突然又詐屍了,變得人不人鬼不鬼,見了活物就咬……」
「你別說的這樣嚇人……」朱笄拉住他胳膊:「行屍之禍只是傳言,未必是真的。」
「我上次跟範行之去古城牆那裡都看到了,半邊身子都沒了,還在往前跑呢,一邊跑一邊嘴裡嘟嘟囔囔……」
容探正講的有聲有色,忽然看見老師傅睜開了眼睛看著他,趕緊就住了嘴。老師傅也沒說話,從袖子裡掏出一疊明黃色的東西來,上面還有硃批。容探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一疊符篆。
「我昨天特地去廟裡請法師給的鎮屍符,靈驗的很,」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