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是志同道合。”
柳雁撇撇嘴,“你分明是故意躲我來著,怎麼,今日不躲了?”
“真是冤枉,我為什麼要躲你這小姑娘。”
“那也唯有你自己知道了。”柳雁往後面看了看,還沒人來,這才走過去,因他站在窗前揹著光,臉並不見光,略顯陰暗,看得並不太真切,更瞧不出臉色,“你病了麼?”
蘇定瞧她,只覺好笑,“見面就問這話,當真合適?”
“身為好友,不問你這話,才是不合適的吧。”
“我便說你若去‘問難’,定是眾先生的勁敵。”
柳雁微微挑眉,“這話我喜歡聽。”
蘇定笑笑,說她不謙遜也不對,只是對於十分有把握的事,懶得虛偽罷了。這脾氣日後定要吃虧,可又叫人期盼今後風采,“柳小姑娘,我若染病,哪裡還會在這裡唸書,早回去養病了。”
“那我們年後相遇那次,你是去何處?當時你的臉色可並不好。”
蘇定認真道,“冷的。”
柳雁咬了咬牙,根本是胡說八道騙著她,“那你跟厲家小姐定親的事呢?外頭傳……傳你身子不好,要衝喜壓驚。”
蘇定啞然失笑,若不是顧忌藏書閣其他人,怕要捧腹笑了,“我從立春班一路上來,同窗中有至少有半數人都定了娃娃親,這有什麼可奇怪的。我看,你指不定也要被找個未來夫婿了。”
柳雁倒是聽出裡頭的“被”字來,“是你爹逼迫你定親的麼?”
蘇定聳了聳肩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做兒女的,婚事本就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你也一樣。”
哪怕是受盡萬千寵愛的侯爺么女,最後也不可能自己擇夫君。就如他,即使這樣不肯輸於人,還是父親的獨子,最終也得聽父母之命,不能抗拒。
柳雁一聽便明白了,堂姐今年開春不是剛定了親麼,縱使百般不願,也還是送了八字去,由祖母做主,將親事定下了。這一說她也覺惆悵了。
“你家中哥哥姐姐多,長輩未必會那麼快給你挑門親事,定會給你選個好的。所以你大可不必這麼快急著煩。”
“難道要等那個時候再煩麼?這跟坐以待斃有什麼不同?要我跟個不認識的人定親,想想就不喜歡。就像……就像我爹爹母親那樣,別說他們,就連我看了,都覺兩人生分。雖然後來好了些,但總覺得不好。像四叔和四嬸那樣多好,還有三叔三嬸。”
蘇定倚身窗前,低頭看她,“如果不是蘇柳兩家向來沒交情,我跟爹爹說把你討來做媳婦,多好,至少不生分。”
柳定抿了抿唇,“那我也不要。”
蘇定無奈道,“那誰才能入你法眼?”
“誰都不能,為什麼非要找個大哥哥一起住,我覺得如今就挺好。若祖母他們逼我,我哭就是了。”
蘇定眨眨眼,這才恍然,她根本還是不懂成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否則也說不出這種話,虧得她還說得一本正經,讓他都不敢以看十歲女童的眼光看她。不由苦笑,“看來,等你金釵之年亦或是豆蔻年華時這事才能再跟你說,如今說了,你不懂。”
柳雁是不懂,可見素來灑脫的好友這次也這樣無奈,倒真是擔心的。又問了他身體如何,蘇定再三說沒事,這才半信半疑。聽見有人過來,她才抽身離開,走了兩步又回來,探頭說道,“下次不許再躲著我。”
蘇定笑著點頭,直到她真的走了,才離開。
柳雁從藏書閣出來,還在想剛才和蘇定說的那些事。總覺想不通,剛回到他們立夏班清掃的區域,就見前頭有個高大影子遮了光源,抬頭看去,就見了先生怒氣衝衝的臉,“柳小將軍,你毫無紀律可言,若去了軍營,每日定要因為觸犯軍紀而被打十大板子,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