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可憐兮兮地討饒,喜歡在街上看見了喜歡的洋娃娃就走不動路,賴在地上打滾都要把洋娃娃要到手,喜歡吃麥當勞喜歡吃肯德基,喜歡帥帥的鄰居家男孩。胭脂,過得輕鬆一點。”趙虎臣摸摸胭脂的腦袋,嘆息道。
胭脂安靜地聽,聽完安靜地笑,笑完安靜地說,“叔叔,可是我覺得我回不去了。”
眸子黯然,語氣黯然,像是在敘述一件簡單得不得了的事情,這孩子,柔弱,卻承受著承認都不可承受得擔子。
側過頭,看著外面,房間裡的燈光和洵而柔軟,透過透明玻璃洩到了外面,透過一片不大的空間能夠瞧見漆黑的天空中灑落下來的雨滴,從黑暗中出現對映在眼前一片目力可觸及的光亮下然後反射著燈光急速落下,一直到消失在一片密密麻麻的雨幕中再也無跡可尋,落向了地面,落向瞭如麵條粗細的街道上,溶解,消失,幻滅。
胭脂輕輕開啟窗戶,嘩的一下像是開啟了一個全新的天地,外面的冷風灌進來吹在兩人身上,驅散了原本的溫暖,涼意透過了肌膚一點一點地侵蝕進來,彷彿整個屋子的溫度就驟然下降了好幾度,外面的噪聲嘈雜,淅瀝瀝的雨聲安靜而空靈,眺望了極遠處,一片燈火闌珊下的城市如安靜的菩提,天空落下了大雨,洗滌一切,塵歸塵土歸土。
趙虎臣關上了窗戶,胭脂抬頭不解地看著趙虎臣。
“我會胭脂關窗的。”趙虎臣輕輕道。
胭脂一愣,咬著嘴唇,眼眶通紅,低下頭低聲說,“今天是媽**忌日。”
趙虎臣長嘆一聲,抱緊了懷裡的孩子,任由她小小的身子在懷裡抽噎,轉身走到床上,蓋上被子關燈,這一夜胭脂的身子顫抖了半夜才停。
明珠。
李青城沒順著韓家客氣的挽留蹬鼻子上臉地留下,開著自己的小車告別了韓家之後就回家,到了別墅原本以為是自己一個人還琢磨著是不是打電話叫幾個軟妹子來一起玩的李青城卻錯愕地發現車庫裡挺著一輛相當彪悍的賓士,線條硬朗顏色硬朗體積硬朗,李青城自己的小車進了車庫就像到了大人旁邊的寒酸孩子一樣抬不起頭,李青城放下了心翼翼地進別墅。
到了書房,他知道,那輛車的主人在這裡。
敲敲門。
“進來。”裡頭果然有人。
李青城開了門,進去,書房裡正襟危坐著一個男人,坐在書桌後頭,手邊還有一疊不薄的檔案,穿著一件雪白的襯衫,四十來歲的年紀恰好壯年,這種男人的氣勢永遠能夠掩蓋容貌,讓人下意識地就忽略掉他的眼睛鼻子但接觸過如果要回憶的話幾乎一瞬那張原本並不清晰的面孔就會出現,還有那驚人的氣勢,久居人上,自然而然地俯視任何人。
“爸。”李青城老實地道,然後坐在書房對面的椅子上,戰戰兢兢。
“聽你媽說你最近的成績很不錯?”男人看了兒子一眼,他清楚自己跟自己兒子永遠都不可能成為融融洽洽其樂融融的父子典範,一個要多嚴厲有多嚴厲的嚴父,一年到頭都不能在一起相處多久一個吊兒郎當整處青春叛逆期的孩子這兩人要是能融洽得起來才叫見鬼。所以被外人稱呼做是李閻王的男人也不強求,就像是兩個涇渭分明的世界,相比感情他對李青城的好更像是在履行一個父親本該有的職責,跟他要去開一個會議要去跟人吃個飯局沒有什麼差別。
“還好,都是趙哥的功勞。”李青城下意識地就回了一句。
“趙哥?”男人玩味地問了一句,雖然並沒有吃住在一起但他總是能有很多渠道瞭解到自己兒子的成長,對自己兒子的脾氣也算是瞭解幾分,能讓他心甘情願地叫一聲哥的人可不多。
“就是書畫姐給我找的家教。”李青城硬著頭皮道。
男人點點頭,不再追問,翻閱著手裡的檔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