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難之後有大福,所謂人生起落便像是潮水一樣有起有落才是,沒有永遠都拔高的洪潮,同樣都的道理,再險峻的山也有起伏,更何況做人?楊霆看重的趙虎臣並不缺乏城裡孩子該有的腹黑,讓他在意的是他還同時擁有了城裡孩子最缺的穩重和韌性,現在的人都太浮躁,經不起打磨和失敗,特別是爬到了一定高度的人,習慣了凌絕頂的高度再被人狠狠地摔下來那是要死人的。原本楊霆也擔心,擔心趙虎臣缺了打磨,但今晚出的這一檔子事情雖然讓他感覺措手不及和憤怒,但也不是沒有好處,關鍵就在於一個他在漠河身上看到的東西,韌性。
趙虎臣這顆從深山老林裡頭出來的勁竹若是扛過了這一陣,隨之而來的長勢誰也擋不住,可這個坎若是過不去,不說楊霆,就是神仙都救不了他。
“過來我這邊坐下,我有幾句話和你說。”楊霆點燃了煙,卻發現手心躺著的打火機正是趙虎臣拿來換走自己那個zippo的一塊錢一個的廉價貨。
雖然醫院裡頭不准許隨意抽菸,但他楊某人點的煙還真沒幾個不長眼的敢來說三道四。
漠河的身子動了動,猶豫了一會還是慢慢走到楊霆身邊坐下。
楊霆轉頭望去,還好,那張英俊的臉上沒讓楊霆一見就反感的哭喪和貓尿,反倒一臉的平靜和並不掩飾的陰沉。
“可以說,今天虎臣是撿回了一條命。”楊霆拋給了漠河一支菸,淡淡道。
“當然這條命他能不能攥在手裡,現在別人誰都沒用,就看他自己的能耐了。那小子老是跟我吹當年在大山裡頭怎麼跟那些真吃人的畜牲玩搏殺遊戲,到了今天我到要看看那小子是不是他自己說的那麼厲害。”楊霆也覺得連續發生的一連串事情讓他的心裡堵得慌,現在有漠河這麼一個雖然不合格但悶葫蘆好歹也是葫蘆的傢伙做聽眾也能讓他說道說道。
“我知道,你肚子裡頭肯定憋著一口氣,別說你,我的心裡也不爽,今天我把話先給你,張家那邊肯定是要對付的,而且不拖延不妥協,就在今晚,張家敢把手掌撂在我楊霆的臉上,這個耳光打得響亮,不還回去那我還是不是爺們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兩人一個說一個聽,雖然外人看來怎麼都覺得詭異和無聊,但楊霆偏偏就說得挺樂意。
漠河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悶頭抽菸。
楊霆把漠河的表現看在眼裡,微微一笑,吐出一口煙霧,道:“你想說什麼?只管說。”
“如果我是他的話,我更願意自己去討回這個仇。”漠河道,說話間不斷地用餘光瞄楊霆,他和楊霆不熟悉,甚至沒見過幾次面也沒說過什麼話,但給那些身上多少都沾點葷腥的人收帳收的多了,也自然能從那些人的嘴裡知道明珠楊霆的名字是怎麼樣的如雷貫耳,之前對楊霆的瞭解也只能說是讓那些充其量有些個親戚在政府部門或者家裡開了小公司的有那麼點在這城市混得有聲有色的小市民諱莫如深的地步,再往深裡走,也只是在跟隨著趙虎臣的這段時間裡知道楊霆是把趙虎臣當作是大半個兒子來看待。
有這樣一個強大而神秘的先入為主的觀念存在,漠河說話當然放不開。
“我知道你的意思。”楊霆沒露出漠河想象中的不滿神情,竟有幾分真心實意的讚賞,點點頭,見漠河手上的煙燒到了屁股,又遞給他一根,這次漠河小心地接過,續上了火,楊霆道:“張家現在就是個刺蝟,誰靠近了就扎誰,別人滿手是血,他自己未必會好過但一個鐵了心和你槓到底的張家也就未必在乎這些東西,現在的局勢很清楚,估計張家那邊也差不多是時候接到了警備區裡傳出來的訊息,那麼張家和我們就是真正的勢同水火,一山尚且不容二虎,這不大的明珠又怎麼容得下已經徹底撕破臉的兩幫人馬?讓虎臣自己去討回來,我當然相信他能做到,否則我也不會對他這麼上心,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