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會讓韓老這樣級別的人都吃個虧。
只是到了最後,趙虎臣還是輸。
老人微笑著把吃來的黑子放在棋盤上,然後兩人交換了棋盤,韓老和趙虎臣各自擺放自己的棋子歸位,老人道:“書畫,你說一說趙虎臣下棋給你的感覺。”
韓書畫沒想到爺爺會忽然把話題扯到自己身上,皺起眉頭思考一陣才道:“城府有餘,氣勢也有餘,只是大氣不足,太計較。”
“說準了的就最後三個字,太計較。城府也好,氣勢也好,大氣也罷,這三者都是能慢慢地鍛鍊的,但太計較卻是一個態度和思想方向的問題,不懂得退一步,你就很難再進一步。”老人對皺著眉頭沉思的趙虎臣道。
“再下一盤。”趙虎臣若有所思,抬起頭朝老人笑道,執紅,先下。
開局很快,趙虎臣下棋如風,老人走的也不慢,可以說和趙虎臣開局快後期慢的手法不同,老人全盤由始至終始終都保持了一個同樣的節奏,每一步肯定要思考一番,但這個思考的過程一定不會太長,也就是趙虎臣落子之後片刻便提起了手走出一步,若說趙虎臣屬於那種攻城略地成王敗寇的人,那韓老就屬於那種風輕雲淡步步為營。
趙虎臣會舉一反三,但他從來就不是能夠融會一點知萬道的神仙,韓老說的,他記在心裡,從第二盤一開始就試圖努力地改變自己,只是棋風落成想要改就很難,有句俗話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趙虎臣想要改變自己,但這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勉強的後果就是瞻前顧後畏首畏尾,甚至於丟三落四,他的下場自然淒涼的很,第二盤輸得很慘,拼盡了所有的本錢卻被韓老剔了一個大大的光頭。
“你心亂了。”韓老輕輕嘆息,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有些拔苗助長的嫌疑,拍了拍趙虎臣的肩膀,道。
望著坐在對面語重心長的老人,趙虎臣正如韓老自己所說的,從一開始就抱著很濃厚的功利心態,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恨不得給韓老許下當牛做馬的宏願只換得一個韓老的支援和肯定,楊霆說的不錯,他們這一類最怕的是什麼?就是一個白字,白道上的東西不像是黑暗裡頭的東西那麼簡單,絞滿了人心那是錯綜複雜,黑道你逼急了別人拿刀跟你真刀真槍地對殺,誰躺下了誰站著誰才是王,但白道不那麼簡單,人家逼得你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你都只能咬牙硬抗著,和人家拼?不說你拿什麼拼,就是你能幹掉對方,可剩下週圍肯定還有無數的豺狼虎豹嗅著這血腥味撲上來把你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複雜是複雜,可人性的根本還是在,幾千年來都沒有變化的餘地,無論是黑還是白,都講究一個真理,誰的拳頭大誰就有話語權。
楊霆跟他這一類人缺的就是白道的庇護,沒有了大神在上頭給你撐傘打保護,你算個球?
這番話是楊霆在趙虎臣住院時推心置腹說的,楊霆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很無奈,也透著一股子在別人面前以成功商人和背景深厚了不得的紅頂權貴形象時所沒有的辛酸,家家是有本難唸的經,可誰說哪個人有著一套自己為人處事的方法,這方法不就是給那本個人自己的難唸的經逼出來的呢?
趙虎臣是巴望著韓老能給他點個頭,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有韓老的支援,起碼從現在起往後數十年,韓老的餘威還在的這十年光景裡面趙虎臣在南方不好說能橫著走可起碼比現在要容易太多。
就是這份大功大利的庸俗心思,讓他一直覺得有口難開,這話要怎麼說?這意思要怎麼表達?怎麼說才能表達出來這份意思?要怎麼表達才能把意思完全給說透?這些都是讓趙虎臣躊躇不前的原因,一直到現在。
只是韓家圖他什麼?肯定沒有,趙虎臣知道的韓家成員,除去韓書畫那神秘的要死的父母之外,韓奶奶信半輩子佛,無論是韓老如日中天時還是仕途低落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