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趙虎臣遠遠走來,那男人也遠遠地瞧見了,只是沒有起身迎接意思的他依然從容淡定地坐在自己位置上,他的身後十多名大漢正襟危坐。
相比之下,主場的趙虎臣只帶了刕刀一個人似乎有點相形見拙。
趙虎臣站在祝太保的面前,背對著光,刕刀則站在他身後。
“怎麼,楊霆那老烏龜縮在殼裡沒臉出來派出來你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收拾場面?你可千萬別告訴我我猜對了,因為那樣的話我會對楊霆那老烏龜十分失望。”祝太保的聲線和他的大紅色西裝一樣詭異十足,尖細的聲線用一種不急不緩的語速似乎在力求一種威懾效果。
“那個,是你的人?”趙虎臣並轉過身指了指在擂臺上嚎叫炫耀的瘦小男人,淡淡道。
“是我帶來的,你們拳場的人太膿包沒一個能讓我提起一點精神的,你看,一個晚上還沒過半我贏的錢就要用一輛車拉回去了,搞得你們都不敢接我下的單子。”祝太保嘿嘿一樂,露出一口長年被煙燻才有的大黃牙。
“接,誰說不敢接?既然是開拳場的你有多大的單子我就接你多大的單子。”趙虎臣依然站著保持俯視的姿態看著眼前的祝太保,能和楊霆對抗的人斷然不會簡單,不是沒有動過直接做掉一了百了的念頭但趙虎臣也同樣清楚這個叫祝太保的男人敢來這座拳場就不會沒有準備,退一萬步說,背景複雜的祝太保並不是唯一一個對楊霆有敵意的人,死了他一個沒用。
“好,夠氣魄,我喜歡!”祝太保哈哈大笑大手一揮輕鬆扔出六位數:“一百萬,押他贏,你們選誰出來無所謂,就算兩個一起上也沒關係。”
祝太保的手指著擂臺上耀武揚威的精瘦男人。
刕刀的眼神望向趙虎臣。
“去幫太保辦理手續,挑兩個最能打的上去。”趙虎臣雙手抱胸,淡淡道。
能上兩個群毆還選擇單挑的絕對是智商低下的表現,關鍵是對方擺明了很牛很強大,從來都和君子兩個字無緣而且就是做小人也做得實實在在的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輕鬆得很。
刕刀沒猶豫應了一聲離開。
對於在地下拳場的人而言,今晚絕對是一個發財的大好機會。
當這個矮小的男人剛上擂臺時所有習慣了肌肉發達和身材魁梧的兩個男人之間廝殺模式的人們都不對這個精瘦矮小彷彿一陣風都能夠吹倒的男人抱有好感和希望,所以當莊家開出了令人咂舌的賠率之後除去極少數腦袋發昏的人買了矮子之外幾乎絕大多數人都選擇了另外一名他們更加熟悉的拳手。
事實證明,真理的確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上。
那些腦袋發昏的賭客們因為自己的野心而得到了和風險相等的報酬,一個又一個倒在矮子腳下的男人成就了這群人搖身一變數十甚至上百萬進賬的奇蹟,在瘋狂的歡呼聲中,這群心理被暴力和血腥薰染得扭曲的賭客們經歷了起初的驚訝和難以接受之後開始歇斯底里起來。
這些註定不會是善男信女的男女們此時此刻都擁有一個共同的信仰,暴力!
能來這種場合的男人肯定有一定的家底,因為普通人是無法享受這種一局動輒四五萬乃至六七萬上下的血腥盛宴的。與其說是賭,不如說這群人更加享受這種完全沒有法律,道德束縛的搏殺享受,他們樂於從自己的錢包中拿出一些錢來,然後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倨傲眼神看著別人為了他丟出來的那些錢而豁出命的拼殺。
因而地下拳場也是一個非常特殊的領域。
在這裡,的確擁有英雄。人們同樣會為擁有驕人戰績的英雄歡呼和吼叫,但不會有人崇拜這裡的英雄,在他們的眼中,自己所歡呼所吼叫的物件只不過是他們拿來取了的低等人中比較出彩的一個而已。
英雄隕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