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雙方落座,聊了沒幾句知雲就搞明白了嚴媒婆今日來的意圖。 作為一個媒婆,她當然是來說媒的,而這一次,她是來給大閨女姚玉說媒的。 而且說的還是姚石青。 這就很離譜了。 姚家莊這麼大,姚二狗他媳婦就認準了他們家了呢! 合著這是準備在他們一隻羊身上薅羊毛啊! 閨女結親不成,這是又想讓兒子來結。 知雲的臉色不太好看了:“嚴嫂子,不是我不給你這個面子,只是我們家老大還沒著落呢,怎麼就輪到老二了? 更何況,我家大姑娘年紀還小呢,等過上幾年再說。” “唉呀,我說姚家嫂子,你可別不著急。 我這次給你家丫頭說的可是姚秀才,你放眼看看,這十里八鄉的,有幾個這麼年輕就成了秀才的? 更何況,你們兩家還住在同一個村裡,閨女嫁出去了,還不就跟仍舊放在眼皮子底下一樣,不管有什麼事也好就近照應。 再說了,如果你們兩家都願意,那就先定親,也不是馬上就嫁過去。 你想再留孩子兩年,那就再過兩年再嫁就是了,你這邊兒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知雲微微一笑:“嚴嫂子,你是非讓我把難聽的話說明白了呀! 那你可別嫌我說話不好聽,我也就實話告訴你吧,我看不上那一家人。 這俗話說的好,嫁漢嫁漢,穿衣吃飯。 我要把我幾個閨女嫁出去,那也是要找家庭殷實的人家,再不濟也得找個有本事能養家的夫君。 你看他們姚家那兒子能幹什麼? 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讀了這麼多年書,仍舊是個秀才! 這次考試又落榜了吧? 下次要考試,又得等三年,這三年要怎麼生活? 總不能跟我家孩子定了親,就要靠我家養著吧?這算盤珠子打的,擱這麼遠我都能聽到了。 嚴嫂子,你也別嫌我說話難聽,我也得為我自家孩子考慮。 嚴嫂子,你看我這裡也挺忙的,就不多留你了,我家這幾個孩子暫時也沒有說親的打算,包括我們家老大。 等到要說親的時候,我再上門去找你吧。” 知雲竟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若不是覺得還要在這裡生活多年,需要營造口碑和名氣,知雲還能更加不客氣。 而且她的心裡已經暗暗有了打算。 將來幾個孩子說親的時候,可不能找這嚴媒婆做媒,這老女人就是個沒有底線的,瞧瞧她做的這幾個媒,把人家好好的姑娘家說給張員外那麼一個老頭子做妾。 這不是喪良心嗎? 雖然那姚春蘭也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知雲對此也樂見其成,但這並不代表她就對這嚴媒婆的人品認可。 嚴媒婆在臉色有點不好看了,有心再說點什麼,但看著知雲沉下來的臉,終究還是擠出了一個勉強的笑: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了,等有了合適的,我再過來跟姚家嫂子說。” 知雲站起身來送客:“孩子們的事不著急,等過上兩年再說。” 等到把嚴媒婆送走,一轉身就看到姚文從屋裡探出了腦袋。 他跑到知雲面前:“娘,您可千萬別答應把我大姐嫁給姚石青,那可不是個什麼好人。” 知雲揉了揉他的腦袋:“就你知道的多。” 姚文嚴肅臉,甚至還帶了點著急,一本正經的道:“娘,我說的是真的。就他妹妹被嫁掉的那一次……” 姚文壓低了聲音,眼珠子還咕嚕嚕四下裡瞥了暼,確定沒有人偷看,這才又繼續道:“就是姚石青把他妹妹打暈了,用的這麼粗的棍子。” 姚文一邊說著,還一邊用手比劃了一下棍子的粗細。 “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冬青他們家不是住在姚石青隔壁嗎?這是冬青的妹妹冬草親眼看見的,回家當天晚上就做了噩夢,還被嚇哭了呢。” 知雲瞭然。 她就說姚春蘭怎麼就那麼聽話,前腳還拿著包袱想跑呢,後腳竟然就乖乖的去給張員外做妾去了。 原來是被敲暈了身不由己,說不定往張員外家送的時候,人都是暈著的,要不然怎麼能那麼消停?村裡都沒傳出什麼閒話來。 這姚石青看起來人模狗樣的,一副知書達理的讀書人的樣子,沒想到心也這麼狠。 這樣的人幸虧沒有中舉人,否則以後要真讓他做了官,也是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