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累了一條無辜的性命來為蘇青抵罪!何況那人還是與你血肉相關的表支妹妹!我竟養出你這樣的白眼狼來!”
但姬籬不為所動,直接跪了下去,俯首叩拜,“求母親成全。”
聲音低沉,像是直接從肺腑裡滾出來的似的。
蘇信再討厭蘇青,也被這聲音震動的心痛。
他見姬籬跪了,也徑直跟著跪了下去,但他說不來話,只知道在旁邊磕頭,額頭上很快就浸出了一層血色。
賢妃冷眼看了他們半晌,不為所動,“你們要跪就出去跪,不要再我面前汙了我的眼。”說罷就直接進內屋去了,還喊了嬤嬤來攆人。
姬籬一言不發,走出去,就在院子裡跪了下來,三九天,院子裡結了厚厚一層雪,但姬籬跪的很爽快,一點猶豫都沒有。
蘇信沒法,也只有跟著跪。
但他心裡已經把蘇青恨上了,不僅在漠北打傷了主子,還讓他遭這份罪。
跪到傍晚,天空開始落雪,姬籬蘇信身上很快落了一層瑩白,賢妃的近身嬤嬤看不下去了,跑進去求她,賢妃冷眼在屋子裡看了半晌,看著窗外洋洋灑灑的雪花,心裡到底不忍,終於開了口,“讓他們起來吧。”
嬤嬤這才去了。
這事兒儘管算揭過了,但賢妃還是跟姬籬約法:
“你現今大了,翅膀也硬了,我也管不了你了。但你需記得三點:一,你將來救人時不能暴露自己的力量;二,不可將你的妹妹白瑾陷入危險之內;三,如果有一日她威脅到你的計劃,哪怕只一次,我也要你保證,你必須狠下心除去她,如果你沒有這個勇氣,我會替你除掉她。你,明白了麼?”
姬籬沉重了點了頭。
賢妃又道:“蘇信,此次你和家主一塊回去蘇州,從此就跟在白瑾身邊伺候。不要想著使什麼么蛾子,你不要忘了我也是你的主子!若是白瑾日後出了什麼差池,你記住,我為你是問!”
蘇信忙著跪下應了聲。
但這樑子算是結下了。後面蘇信看著姬籬興高采烈的跑到蘇州來跟蘇宥說想好妹妹的表字叫暮歸的時候,心裡面就更恨了。
因為在漠北埋伏的那人也給他傳了資訊:
蘇青,字暮歸。
蘇信喉嚨裡逸出一聲嘆息,很輕,甚至沒有驚動屋內空氣的安靜。
十年磨一劍,那時節和現在,剛好十年。
第十八章 跑馬
蘇青回屋的時候忍不住摔門,“哐當”一聲大響。完了還是覺得不解氣,把桌上櫃子上的東西一股腦的全往地上砸,心情像亂麻。
其實她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心情這麼亂,這麼憤慨,但只要想著那畢竟是姬籬,心裡面的邪火就怎麼也壓不住,一個勁兒的往上竄。
蘇宥的院子就在她旁邊,這麼大的聲響老早就驚動他了,踱步過來,推開門,看見屋子裡一片狼藉,問:“這是怎麼了?”
蘇青叫了一聲“爹”,面色緩和了些,但還是不怎麼好。
蘇宥左右看了沒見蘇信,又見旁邊姬籬的院子裡沒人出來,心裡已經明白了幾分,把椅子旁邊的碎渣踢開了,拉著蘇青坐下,“暮歸,來。”
蘇青乖乖照做。
蘇宥溫和的問:“是玉之做了什麼讓你生氣的事情?”
蘇青抿著嘴巴不說話,面容冷的像冰,一陣一陣的往外冒寒氣。
蘇宥見了她這模樣,哪裡還有不明白的,笑了笑,“你們倆啊,還跟小時候一樣愛鬧架,明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哪裡就鬧得不可開交,非得到割袍斷義的地步?”
言語溫和寵溺,卻偏偏不解實質。
蘇宥見她不說話,揉了揉她的腦袋,“你這丫頭,怎麼還像以前小時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