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後就眼觀鼻鼻觀心,緊盯著面前的一方狹小桌子,不往左右兩邊瞥。
他這也不過是第二次給姬籬做事情,第一次參與蘇青那事兒還弄砸了,本來以為東南這裡到底是蘇家的地盤,要好受許多,哪曉得這裡面隱藏的東西一點也不少。
本來出來一個韓家就已經夠奇怪了,他先頭沒有查出來就是他失職,所以他又去查訪了些韓家的資料,卻發現這裡面多多少少還有些賢妃的影子。他也是素問姬籬和賢妃的事情的,這事兒也就沒往姬籬那邊報,卻哪裡知道這裡又竄出來一個。
清歡的模樣他倒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但怎麼著都沒想到居然能在此見到她。她又不是什麼家族中人,也不似他這樣有些苦衷,怎地也要插手朝廷的事情,聽著她那意思,好像還要帶著手地下的勢力一道參與進去。這算是怎麼個事情?就算這一族在族長去世之後有些沒落趨勢,但也不至於要清歡親自上陣,何況還這樣不計後果的參到這事兒裡來。族中的長老呢?平素都是一個個義正言辭的模樣,怎地臨到了了一個影子也不見?
這兩相對的人心思轉了又轉,那邊姬籬與清歡相對坐,卻都是相對一笑,眸中看不清心思。
第六十五章 新書報我添憔悴
盛京今年的天氣很有些奇怪,早先春寒已經倒了好久,這兩日好容易回溫了些,卻不料今日晚間又下起雨來。
蘇青從館裡走出來的時候,發現外面已經飄飄灑灑的下小雨,春雨溫潤,打在臉上並不疼,卻分明讓人染了愁緒。
辛闕撐著傘在簷子下立著,難得的沒有跟她互掐,自牆角那裡拿了斜倚著牆壁的那把青傘,給她遞了過來。
三月中旬,文帝下旨,擢春坊中允穆梧舟去京至漠北,襲其父爵位,佐薛凱治理漠北,北定邊界。
這是史無前例的大升官,京中知此事者無不嘆息穆放運氣好,先是承了文帝原先頒的旨意的聖眷,又不過短短几個月的功夫,便又接手其父在漠北權勢,先前往來的人少有能夠這麼快又這麼順暢升官的。
官運亨通,大概說的就是這樣了。
這事兒和當初狀元雙生,以及兩位殿下為一女子同跪太極殿門前的事情一起被傳的沸沸揚揚,坊間茶肆都是一片鬨鬧的羨慕聲音,只有辛闕和蘇青知道穆放心裡其實並不好受。(。pnxs。 ;平南文學網)
穆放明日離京,蘇青在喬楚處告假不成,只能今日晚上與穆放辛闕兩人相約庭中把酒,望月訴別。卻誰知這時節偏巧下起雨來。
又想到今日同喬楚告假的時候喬楚抬起頭來的平靜無波瀾的眼神,心裡面的難過情緒越發濃重了些。
一路無話,都有些不知曉怎麼開口的意思。蘇青心裡面各種回憶想法交織在一起,心思完全亂著,沒那心思去開那個口,辛闕卻是深知如此,所以也是半句話也不聞的。
出了禁宮,廿一早已經駕了馬在那裡等著,看見他們二人出來,將馬車駛過來,喚道:“主子。”
辛闕請她先上去,在後面收了傘,仰頭看飄落下來的雨滴,挑起簾子進去,嘆息的說了聲,“難怪古人常說離別多悲情,見了這飄搖雨水,其實哪裡有不悲情的?”
蘇青唇角勾了勾,又很快落下來,另挑了窗簾子往外面望去。天色晚了,路上早不見行人,只有燈火在風雨裡搖擺,她伸出手去,將袖子捋上去,感受雨水落在手臂上的冰涼感覺。
不似冬天那樣刺骨,但落在手上卻很是牽連。
尚衣們終於在不久前就把新做的女官官服拿出來了,拿到蘇青手上的是青色交襟士服,在外觀上很大程度上保持了男子官服的模樣,但細微處卻也有著一些媚色。她原本身量就是十分好的,穿著這身衣服倒也顯得挺拔。何況這衣服不比女子儒裙,沒那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