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見到那個年輕人,那個叫千億的傢伙。
宛蘭在河對岸,看著黑漆漆的城池,想著它何時開門呢?就算是白天,現在似乎連晚上十二點都沒有到吧,也就是說,她要想進城——也可以說見到千億,還需要等待至少七八個小時!
但至少她不用呆在家裡面,數著用不完的錢,然後嚎啕大哭的嫁人。她可不是這個封建時代的女性,沒必要遵守這裡的三從四德禮義廉恥,況且這樣的“孝”,以犧牲個人一切,完成爹孃的安排,這殘酷得讓人不近人情啊。
所以即使東奔西跑,或者在這裡呆上幾個小時,她反倒願意,反正自己的生活自己做主,吃苦也好,享樂也罷,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可是在這個黑漆漆的城外呆幾個小時可真是難熬啊!
宛蘭看著不遠處有一高高的大樓,夜色掩蓋之下黑乎乎的——那應該是樓船吧。所謂樓船就是這個時代的航母大船了,大約三四層樓高,因為是船,所以稱為樓船,是用來行軍打仗的。而這些樓船都是蔣府的,可知這個家族是多麼的富豪啊!
只是這個富豪啊,太為富不仁了,光是那個叫蔣權的——那個番禹惡霸,第一照面,就是先殺了個人,視人命如螻蟻。如果嫁過去了,跟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她不是傻了就是瘋了。即使再有錢,沒命花,可如何是好?
本來在這個時代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除了爹孃、姐姐,就算還有認識的張漁夫,還有那個只見了一天的——那個千億,就再無他人了。那麼她在這麼一個孤獨的時代,又該如何生存下去,即使是想要跟心愛的人在一起,但也得有物資基礎等等,可不玩什麼修仙類不吃不喝也能活很久。
一種孤獨寂寞感,再次襲擊了宛蘭的內心。她只能靜靜的坐在橋邊,蜷縮著身子,安安靜靜的坐著,因為天大地大,除了家,就沒有容身之所了。
何時城門才會開呢?
她開始越發想見到千億了,總感覺跟他有種萬分微妙的感覺,跟他在一起就是世界,走過的每一處便是地球上所有大洲。
難道這就叫做喜歡,難道這就叫莋愛情的萌芽。她不禁啞然笑了,自己有些討厭古人的子曰子曰的,可偏偏對千億無法抗拒——誰叫她是如此重感情的人呢,第一眼看見的便會覺得有緣,那麼她會付出真心來對這個好。
所以宛蘭就是這樣一個人,重感情,愛吐槽但卻善良,還有些猶豫。這樣的性子,真是拿她沒辦法——無聊得,只好自己吐槽自己了。
*
眼睛一閉不睜,在自己的夢境中,總會回憶起和千億那一天的日子,這段奇妙的旅程總是讓人感覺“莊生曉夢迷蝴蝶”,到底是莊生變成蝴蝶,還是蝴蝶變成莊生。
等到眼睛一睜不閉的時候,模模糊糊才感覺天空已經大白,宛蘭才條件反射的跳起來,“我怎麼像個乞丐一樣睡在路邊?還有誰那麼缺德在我腳邊丟錢的?不行了,我得趕緊找人——”
幸好起得早,門才開不久,就跟著稀稀拉拉的人進去了。番禹城還是那副景象,但是人少了些,但卻顯得古色古香,小城小道述說著小故事。
她記得那個千億是在城南擺攤幫人家收信寫信的,現在可能開攤了吧。依萍記憶,順著小道,彷徨而愉快的穿梭在不多的人群裡,留下一道倩影。
到了城南,宛蘭正好發現千億了,他正要開攤子。她趕緊走過去,而千億也注視著她,反倒令她有點點的意亂情迷,只能不停主觀的鼓舞著自己,擠出一個尷尬的微笑,卻只說了一句,“你起得好——好早啊呵呵——”
“原來是——蘇姑娘呵呵。”千億笑道:“你不也是挺早起來的——”
兩人便有些,似乎可以說是不知所措,相互對視著,腦子飛快運轉找話題,可是一到嘴邊就變成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