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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媽的沒好好學習。”青無數次發出這樣的設問,他有些害怕了。

高考結束後,青向父母提出復讀的請求。父母在徵求了他們認為很可靠的同齡人的意見後給予青的答覆是“你分這麼低,復讀一年也是浪費時間,還不如上個技術院校學點技術呢。”

其實青之所以想要再復讀一年,並不是因為他有信心贏,他只是想讓自己輸的心服口服,不然他不甘心,所以他至今都不甘心。

衣食父母之所以是衣食父母,某種意義上講,他們的確在你很長一段人生道路上,掌控著你的經濟命脈。父母不出錢,青叫苦連天也沒人回應。青在那個被他父母認為能上已經很不錯的技術院校上了兩個月後,主動退學了。他不敢稱之為鬥爭,但是,該較的勁是怎麼也要較的。

在試圖自考了一次失敗後,青開始了自己的打工生涯。在那之前,有兩段記憶他是不會忘記的。

一段是在被高考折磨的七葷八素後。有一天,他跑到本市最牛逼的那所大學的自習室,把自己倒掛在樓頂的圍欄,反思自己為什麼活的這麼憋屈,不過那一次他知道了,當你的頭頂蓋直視著距離你10米左右的草坪時,是根本無法思考的。

另一段,就是那場格外大的霧。他自詡那天效仿盤古開天闢地,從那場霧中走出來的青步入了社會。

你是否有過這樣的措辭,“那一刻開始,我真正活了。”或者“從那一刻起,我已經死了。”步入社會的那一刻對他意味著什麼,青並不確定,因為我們更願意用結果去總結過程。

而青才剛剛開始。

(2)

對於打工,他是不情願的,可是誰都會被逼到這一步。養家餬口在青看來還為時尚早,他只當是積累點社會經驗。迄今為止,他已經幹過兩份工作了。第一份工,是在銀行當保安。那份工從那年的初春一直做到了夏末。

或許是身處高薪服務業的緣故,銀行的職員都被“調教”為忍,禮,道德等乍一看很好的典範人物。不過這個行業和其他行業一樣,表面很君子,背地也少不了對工作本身,工作物件的埋怨或者“小動作”。不過他們對青的確很好。

這個初來乍到的小毛孩,總是靜靜的站在門口,一臉的憂鬱。只有漂亮的女人進來時,青才會勉強擠出一輪微笑說“您好,您辦什麼業務?”耳邊,“唰唰唰。。。。。。”的刷錢聲並沒有打斷這個愛思考的小孩的思緒。櫃檯上的鈔票,哪怕推成了一座小山,青也不屑於多看一眼。因為不是自己的錢,越看越覺得心寒。

青在這裡切身體會到很多事,比如說他以前常聽大人說的“掙點錢真不容易!”在銀行的日子裡,從青眼皮子底下溜達來,溜達去的人民幣總值沒有一萬萬也有八千萬。而協助保護它們的青,一個月的工資是800塊。青覺得他所得到的報酬和他所消耗的時間完全沒法比。

“愛讓人們彼此遷就,錢讓人們寸步不讓。”前半句,青沒有切身實踐過,後半句他則深有體會。因為來這裡的人都是最直接的和錢打交道,職員與顧客之前的口角,顧客與顧客之間的交談,都源於錢。如果有哪個顧客一臉憂愁的進出銀行,那麼八成就是在疑惑,“我的錢怎麼沒了?!”“我的錢怎麼少了?!!”“我的錢哪去了?!!!”。。。。。。

在這些人面前,你還可以談論愛和夢想嗎?“我的愛哪去了?”“我的夢想離我還有多遠?”,青突然覺得在錢面前,這些問題顯得那麼幼稚。它就像個笑話,只會讓大人忍俊不禁。甚至引來蒼蠅,蚊子捨身飛到你的臉上,讓你不由自主的抽自己個耳光。

那是青第一次步入社會,他來到一個不再有人談情說愛的地方,在這家銀行,青聽到這裡的“大人”最熱衷的話題就是錢和自己的孩子,或許這是成家立業的人最關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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