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東西,還不就是妹妹的東西?憑著妹妹去賞人,也沒見姨娘說個不字!” 祈鸞笑得頗有深意,眼波留轉處,都是話語。
祈男倒抽一口涼氣,這麼快二小姐就知道自己給玳瑁賞了鐲子的事了?玳瑁二面做間諜?還是別的小丫頭看見了多嘴?
這時祈男又想起來,那日去太太房裡,祈纓連看門的小丫頭都打點到了,祈鸞比祈纓更為老辣,想必。。。
“姐姐這話,我不明白,” 祈男自然是死不認帳的,“姨娘的脾氣姐姐是知道的,她的東西我哪敢私下裡就賞了別人?再說,要賞也憑姨娘去賞,我一向遇事,不出頭的。”
說到這裡,到底臉皮嫩還不太會說慌,祈男便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去。
祈鸞其實並不知道什麼玳瑁受了祈男好處的事,不過她一向會使詐,不知道也裝得極像心知肚明,不想祈男到底年輕,竟被唬住了。
一見祈男神情祈鸞便知,這事有了三成把握。她也不想打聽出是誰受了好處,管他呢!這院子裡有誰不是雁過撥毛?就看大雁是不是打自己頭頂上飛過罷了。
只是祈男死不鬆口,祈鸞一時倒有些難以再繼續。
於是她祭出苦肉計來,輕輕放下銀香球來,不過還是放在桌上靠近自己的一邊,又將右手放在其周圍,將其環住,防止桂兒上收走了。
“我對妹妹一向誠實,” 將寶貝安置好,祈鸞這才嘆息道:“不瞞妹妹說,嫁妝裡樣樣齊備,只一件,沒有這東西。昨兒翻書,看見易安居士有句:。。。。。。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倒羨慕得緊。沒有這東西,哪得暗香盈袖?”
說著便又趁機捧起銀香球來。
暗香盈袖?銀子滿袖才對!祈男心裡恨得牙癢癢。桂兒悄悄湊近她耳邊,低低道:“太太早賞了二小姐一對銅的,想必二小姐看不中。”
這還了得!太太的東西看不中,竟然還想搶我的?
祈男怒了!
“姐姐說得有理,不過香球好在小而精緻,並不在乎是金是銀是銅,” 祈男不看祈鸞,只對香球開口:“且裡頭香料也是關鍵,沒有好香,再好的球也是個白求!”
祈鸞的臉色一下沉了下來,白求?昨兒我替你求太太可不是白求吧?
於是她將這話直接說了出來,也是不將祈男放在眼裡的意思了:“妹妹這話姐姐我卻不解。凡事都有好壞,香球何物製造,自然也大有不同。人且不能說一事同仁,何況是香球?銅的上不得檯面,正如有些人一樣,金的?呵呵,那是宮裡皇帝娘娘們用的,我也不求!倒是銀的,我卻覺得,正合著。。。”
她這裡話沒說完,外間傳來一聲冷若冰霜的聲音:“銀的確實是合適,只是不太合適二小姐,卻合著我這個姨娘!”
是錦芳的聲音!祈鸞的眼睛嗖一下轉向身後,瞳孔猛地一縮,眼底頓時閃過一道寒芒。
祈男吃驚不比她小,是誰請來這尊大佛?祈男撐起身子來,向外張望,金香從錦芳背後冒出頭來,衝祈男微微一笑。
“我當是誰,原來是五姨娘。本聽說,姨娘病了,又聽媽媽們說,姨娘如今聲氣不以前了。現在看來,全是風言風語,當不得真呢!“祈鸞眯起眼睛來,卻並不起身。
姨娘只算半個主子,錦芳更可以不理會,祈鸞才懶得在她面前行禮。
錦芳不看祈男,眼睛盯住祈鸞,直直走到其面前,臉上一絲兒笑也沒有,就連假裝的社交性禮儀也沒有。
“我也只當是誰,在九小姐屋裡看中了那個,又看中了那個的,原來是咱家快出門的二小姐。一向聽聞太太對二小姐不薄,既給找了個好婆家,嫁妝上又給得十分豐厚,十足十地賭了那些個說太太不重視庶女的人的嘴。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