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得罪誰,不信你在天京城裡打聽打聽,我三少的名聲不是蓋的,俠骨柔腸,義薄雲天,最講江湖道義,再說我最近都待在宮裡閉門不出,哪有時間去得罪人?”
雷牧歌皺起眉頭:“說的也是,馬車是在宮裡調出來,一般人也沒法下手……”
越說越明顯了,秦驚羽真怕他再深入追查下去,趕緊打斷他:“多半是哪個死小子吃飽了撐著沒事幹,上面挑釁,哼,膽敢出手給我下絆子,等我查出來,我一定滅他全……”想想不對,又改口道,“打的他鼻青臉腫,滿地找牙!”
“別成天打打殺殺的,往後好好呆在宮裡,真要出來玩,提早跟我說,我派人跟著你。”
“是,雷婆婆,我知道啦!”
“又叫我雷婆婆!”雷牧歌又好氣又好笑,伸手揉按她的發頂,“你答應過的事,怎麼總是不作數?說過叫我名字的,總是不叫。”
秦驚羽掙脫不開,只得低喊:“好啦,別動手動腳的,我改口還不行嗎!”
雷牧歌低頭凝望過來,眼眸裡亮晶晶的,閃耀不定:“那好,你叫啊……叫我的你名字,不加姓的。”
“叫就叫,誰怕誰!”
秦驚羽答得滿不在乎,清了清嗓子,一口氣叫道:“牧歌,牧歌,牧歌……”一連叫了十來下,口乾舌燥,這才停下,“夠了不?”
“不夠啊,這麼多年,欠下我這樣多,再叫千遍萬遍都不夠。”雷牧歌微微一笑,手指朝她小臉上輕輕一拂,“咦,你的臉怎麼這樣燙?”
“大概是喝多了,呵呵。”秦驚羽拍拍自己的臉往後挪開一點位置,側身撩開車窗的布簾,一看不打緊,立時喊道,“李一舟你也酒喝多了麼,走錯路了!”
李一舟停住馬車,笑呵呵轉頭:“沒錯啊,就是這裡。”
秦驚羽再看下窗外的景緻,雖然是茫茫夜色,但憑藉她過人的眼力,一眼看出不對,回宮該走大路,他卻把車往小巷子趕,最後還停在個死衚衕裡,這算什麼,綁架勒索?
她坐著沒動,雷牧歌也不動,就聽見李一舟的聲音再次傳來:“好啦,我去巷口吹吹風,給你們守著,雷你別浪費時間,想說什麼想做什麼,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外間腳步聲遠去,秦驚羽忍了半天的火氣終於冒出來。
“你跟李一舟到底搞什麼鬼?!”後出一句,拉開車門就往下跳。
雷牧歌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別生氣。”
秦驚羽轉過頭,惡狠狠瞪他:“你們犯神經啊,都什麼時候了,還把我拉這裡來,閒的沒事做嗎?”
雷牧歌直視著她的眼:“我有話跟你說。”
秦驚羽聽得無語:“剛才在酒樓裡說話還少了嗎,路上你嘴巴也沒閉著,還要說什麼?”
雷牧歌慢吞吞道:“難得有這樣單獨相處的機會,我有許多話想對你說——”
秦驚羽為之氣急:“長篇大論少來,說重點!”
“你從密雲回來,這一陣怎麼越來越瘦了?”
面對那張滿是關切的俊臉,秦驚羽只覺得有氣沒處發:“我減肥可以不?”
雷牧歌撲哧一聲笑出來:“夠瘦了,在減就成皮包骨了。”
看他表情不假,秦驚羽撫了下臉,低道:“真的很瘦?”
昨日燕兒抱著她的時候,好似也說了句類似的話,當時迷迷糊糊沒聽得真切,像是說什麼骨頭磕人……
越想,臉上越是熱燙,在清涼的夜風裡,溫度持續高漲。
忽然間,很想念那個堅韌溫暖的懷抱。
雷牧歌嗯了一聲,看著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恍惚,柔聲道:“在想什麼?”
“沒什麼。”秦驚羽蹙眉,迎上他的目光,“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