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招,燕迴旋。
晏於非的右手齊腕斷開,連帶著短劍在半空飛了一段砸在地上。他流的血不比她少。
伊春哼哼笑了一聲,心中快意無限,抬手狠狠按住脖子上的傷,抓住墨雲卿翻身一倒落入池塘,眨眼便沒了蹤影。
晏於非握住斷腕,臉色蒼白,動也不動。
殷三叔遵循吩咐,過了一刻才匆匆趕來,一見草地上的斷腕,他驚得臉色發青,一個箭步衝過去急道:“少爺!”
晏於非睫毛微微一顫,低聲道:“愣著做什麼?交代你的事呢?”
殷三叔咬牙稱個“是”,掉頭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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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g已經修改,謝謝親們火眼金睛,我寫昏頭了。
七章
清晨霧濛濛的,小南瓜懷裡抱著包袱跟在舒雋後面小跑,一面不太甘願地輕叫:“主子!葛姑娘都說啦,讓咱們在蘇州等!你又不曉得她被關在什麼地方,晏於非又那麼兇狠,咱們還是趕緊去蘇州吧!萬一她逃出來在蘇州沒見著咱們,還當咱們騙了她,可不是糟糕透頂?”
舒雋淺紫色的長袍在霧氣中隱隱約約,他漫不經心地答應著:“嗯,再找找,馬上就去蘇州。”
再找找再找找,一連好幾天主子都用這三個字來敷衍他,小南瓜無可奈何,只能繼續跟他四處亂跑。
佈滿霧氣的護城河裡突然水聲噼啪,像是有什麼巨大的東西正努力往岸上爬。
小南瓜嚇得一骨碌鑽到舒雋背後,低聲道:“主子!有水妖!”
舒雋皺眉看了他一眼,跟著抬頭朝護城河望去,果然見到岸邊一團陰影,正努力朝前蠕動,姿勢很不雅觀。
他越看眉頭擰得越深,忽然大踏步走過去,嚇得小南瓜在原地一個勁叫主子主子。
伊春努力揹著不擅水性暈過去的墨雲卿朝岸上爬,他可真沉,比老母豬還重,壓得她身上傷口痛得像要裂開似的。
前面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一人破霧而來,穿著淺紫色的風騷長袍,眉目如畫,擰著眉頭神色怪異地看著自己。
伊春鬆了一口氣,抬手苦笑著朝他打招呼:“舒雋,萬幸我還沒死,又見面了。”
她脖子上的傷口還在流血,身上大大小小無數的傷口都在流血,加上衣裳溼透了,看上去像是整個人被血水浸透似的,分外恐怖。
小南瓜跑過來驚叫:“姐姐!你怎麼成這樣了?!”
她又苦笑一聲:“說來話長,你們誰幫忙扶一下他,我的腰都快被壓斷了。”
小南瓜伸手正準備扶,一面說:“這人是……”
話未說完,卻見他家主子動作比閃電還快,一把將伊春撈起來,像提豬仔似的提著她的後領子,面對面直截了當地問:“這男人是誰?”
伊春老老實實地告訴他:“是我師兄。”
哼,師兄……舒雋抬手在她額上一摸:“中毒了。”
“是嗎?我……”伊春剛說了三個字,便被他打橫抱起轉身便走,後面的話好像也沒辦法再說,因為他走得特別快。
可憐的小南瓜被孤零零甩在後面,吃力地拖動昏迷不醒的墨雲卿,心裡一遍一遍唸叨著:見色忘義、見色忘義。
晏於非的銀針相當狠辣,每一根上下的毒都不同。伊春右邊胸骨上中了一根,左側肋下也中了一根,紫紅色的斑很快就蔓延到了脖子上。
漸漸地,她有些呼吸不暢,在船艙裡輾轉反側,痛楚不堪。
“斬春……斬春劍……”她喃喃說著,“羊腎……把劍……在他墓前……”
舒雋沒有回答,將船艙簾子一把拉下,飛快扯開了她的衣服,再沒聽見她說話,低頭一看,原來是暈過去了。
他確實沒見過這麼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