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他們不贊同的事。晏公子,你救了我們,這個恩情我肯定會還,巴蜀的人要來殺你,我幫你擋下,但不會幫你殺人。”
這話說的眾人都是一愣,殷三叔的眉頭立即擰了起來:“你怎能如此與少爺說話!”
伊春起身對晏於非抱了抱拳,略帶歉意:“抱歉,我不大會說話,有些不中聽。公子的厚禮我不要,但我會幫你,只管放心。”
大抵是沒想到這傻乎乎的姑娘腦子還挺清楚,晏於非臉色變了一瞬,隨即立即露出笑意來,溫言道:“姑娘說的對,此事晏門也有過分之處。無論如何,晏某要感謝姑娘與少俠的俠義心腸,在潭州這段時間,拜託二位了。”
伊春與楊慎走後,殷三叔搖頭道:“少爺,這兩個少年只怕會壞事。屬下還是尋個時機令他二人再也不得洩露風聲為好。”
晏於非揉了揉額角,將茶杯放在鼻前輕輕一嗅,低聲道:“……過一段時間再說。”
窗外鶯聲麗囀,一派仲春柔靡景象。他不由將窗推得大開,剛好有一行鶴撲簌著翅膀飛上天。
他看得有些痴了,輕輕問道:“殷三叔,還記得我小叔嗎?”
殷三叔卻默然。
晏門裡曾出了個驚才絕豔的人,名叫晏清川,是晏門主最小的弟弟。此人野心勃勃,才幹高了門主十倍也不止,奈何一朝栽倒在某位不知名的俠客身上。傳聞那人放蕩不羈,卻武藝高強。晏清川一心拉攏他,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逼得狠了,反被那人一劍穿心,高歌而去。
這是晏門中的悲劇,縱然是門主,現在提起亦要老淚縱橫。
晏於非唇角露出一抹笑,有點冰冷,似乎還帶了一絲譏誚。
“我不會變成小叔那樣的。該殺的人,我一點也不會心軟。”
這世上總有一種人無法被掌握在手心,收為己用。他們是一陣風,是帶著翅膀天生便要翱翔的鳥。
可是他們偏偏生得極美,翅膀上帶著陽光,縱然埋在地下最深處,也能一眼就發現。
但是不能歸屬自己的東西,生得太美反而是禍害。
會想著,他們也許有一天忽然反過來阻礙自己,也許遇到更高明的獵手將他們捕獲。
所以,殺掉是最簡單最有效的方法。
殷三叔退了一步,垂頭恭恭敬敬地說道:“少爺,屬下探得舒雋仍未離開潭州,逗留在城南一帶,似乎是在等人。”
這又是一隻美麗卻桀驁的鳥,根本連靠近都不得其法。
晏於非緩緩搖頭:“撤了,暫時不要繼續跟著他。”
葛伊春與楊慎似乎和他有些交情,留住他二人的話,總有一日會再次遇到他,從長計議吧。
殷三叔點了點頭,拱手正要退下,忽聽門上被人輕輕一敲,安排在外面的部下低聲道:“師伯,少爺,人帶來了。”
晏於非轉過身,便見兩個屬下手裡架著一個瘦弱女子走進來。
是寧寧,她嘴巴被封住,掙扎也沒用,索性裝死,一動也不動地被人挾住,兩眼無神地盯著地面。
晏於非淡道:“又是巴蜀萬華派來的人吧。我已調查清楚,你姐姐確是我晏門中一名婢女,一年前將她驅逐是因為家中有你這個拜入巴蜀萬華門下的妹妹。如今你姐已自盡,老父被萬華作為人質,逼得你前來刺殺我。計是好計,可惜找錯了人。”
寧寧還是不動,像沒聽見一樣。
他又說:“你中了我的毒,半年之後必然發作癲狂而死。現在你右胳膊應當已經變成了紫色。”
立即有屬下將她袖子撕開,果然半條胳膊都變成了紫色,像是被燒爛了一樣,極為可怖。
寧寧咬牙道:“愛殺就殺,要折磨也痛快些,不必多說。”
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