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雋笑得像只狐狸,溫柔無比:“岳父放心,晚輩死心塌地,至死不渝。”
眼看著馬車漸行漸遠,伊春把他袖子輕輕一拽,說:“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你哄好了,我爹他真是個老小孩。”
舒雋嗯哼一聲,攬住她的肩膀,低頭在她額角吻了一下,低聲道:“我倒是能理解為人父的心。倘若將來我有個女兒像你這麼胡來,被野小子欺負了,瞧我不打斷那小子的腿。”
伊春哈哈笑了起來:“野小子?你說誰?說你自己?”
他也跟著笑,眼見馬車再也看不見了,兩人這才回屋,房門輕輕合上了。
《教子》上
馬車在崎嶇的山路上搖搖晃晃前行,那雪山極為險峻,時常有危崖斷巖阻路,加上危險之處被冰雪覆蓋,稍有不慎便會摔落深淵。
小冬瓜揮著馬鞭神態輕鬆地駕車,反正這條路他一個月要走上五六趟,給兩個大主子和兩個小主子並一個小南瓜大哥買他們愛吃愛玩的,他閉著眼睛也不會摔下去。
且說當日伊春生產十分順利,自腹痛至兩個孩子呱呱墜地,前後不過一刻,回頭伊春娘趕來照顧,伊春早累得睡過去,一面還咕噥:“是吃壞了肚子吧?這會兒倒不疼了……”惹得老太太哭笑不得。
從此便添了兩個小主子,還是十分罕見的龍鳳胎。
剛生下來的孩子渾身紫紅,皺巴巴的像個肉團,根本看不出面目輪廓,舒雋卻喜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一手抱著個小孩兒,見人就說:“這是我兒子閨女,果然長得與我一般花容月貌吧?”
兩個孩子出生到世間第一聲啼哭,便是在老爹寵溺狂喜的臂彎裡——因嫌他一個勁大呼小叫,叫了一晚上不給人睡覺。
後來兩個小主子漸漸長大,小冬瓜終於能分辨出小女主子長得像舒雋,真正是花容月貌,小主子長得卻像伊春,花容月貌四個字,大抵是分配不到他腦袋上的。
為了孩子取什麼名兒,伊春爹和舒雋再一次鬧得驚天動地,老爺子堅持要叫舒心舒展,這倆名字卻被舒雋嗤之以鼻,他打算取名舒爽舒服,被老爺子痛罵是給人耍著玩兒的爛名字。
最後這四個名字統統被伊春否定。
因孩子是出生在早春,故男孩取名舒揚,盼他日後成人能活得自由自在,像春風一樣無拘無束。
女孩取名舒和,望她溫柔和善,如春日陽光令人感到溫暖。
等孩子到了三歲上,能滿地亂跑亂叫人了,小南瓜也歷練歸來,舒雋便帶了一家老小,辭別岳父岳母,回到了雪山頂上。
疼孩子歸疼孩子,要想磨練身體意志,還是需要找個僻靜艱苦的地方。
眼看再繞過一個小懸崖便到莊子,小冬瓜揮起馬鞭“刷”一聲響,一面回手揭開簾子,大聲道:“小主子,已經一個時辰啦!”
車廂裡有個虎頭虎腦七八歲上下的小男孩,眉目與伊春有七八分相似。他獨自一人在搖晃不停的車廂裡蹲著做馬步,外面冰天雪地,他身上卻只穿了一件薄褂子,熱得滿頭大汗。
因聽小冬瓜這樣說,他依然一動不動,只等馬車繞過懸崖,遠遠能見到莊子了,這才老氣橫秋地收勢,緩緩吐出一口氣。
“冬瓜哥哥,我幫你拿東西。”馬車停在莊前,舒揚見小冬瓜一個人提三四個大包袱在雪地上滑行不穩,立即自告奮勇。
他人雖然小,力氣卻不小,獨抱了給伊春和妹妹買的零嘴衣服小玩具,臉憋得通紅,噌噌朝莊子裡跑,急得小冬瓜在後面一個勁吼:“慢點慢點!萬一摔倒了可怎麼辦?”
舒揚和他娘一個型別,摔斷腿也能一聲不吭的,往常要是不小心做了錯事,舒雋也會拿出父親的威嚴來訓斥,女兒舒和是個鬼靈精,抱著一頓撒嬌也罷了,舒揚卻打死不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