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風聲凌厲,是那些人揮劍刺來,她一個前翻,手裡的劍舞成了風車也似,用無比蠻橫的姿態硬是突破重圍。
然而這些人畢竟不是山賊之類的烏合之眾,對方所有人都戒備十足,她縱然身手伶俐,畢竟年紀小,佔不了什麼便宜,剛突破重圍,肩上就被人刺了一劍,痛得她一個驚顫。
眼下只有速戰速決,趕緊衝進去找到楊慎才是要緊。
她顧不得傷口刺痛,一步躍上臺階,強行要衝進內院。不防陰影處突然伸出一隻手,動作極快,朝她面門要害襲來。
伊春非但不躲,反而迎上,食指彎曲,朝那人手腕脈門處彈去,迫得他中途變招,反手來擒她胳膊。
兩人一瞬間拆了十幾招,伊春到底肩膀受傷,動作不如先前靈便,為他伸指彈在手背上,疼得一緩,緊跟著脈門上一緊,被他五根手指扣住了。
“姑娘何不消消火氣,有話好好說。”那人溫言勸解。
伊春猛然抬頭,見到他清俊的容貌,不由一怔——奇怪,有點眼熟,她見過這人嗎?
晏少爺原本不欲插手此事,但見她力戰眾人,動作流暢至極,打得十分漂亮。他素來愛武,竟心癢癢地想與她切磋一番,一時忍不住出手將她擒住。
見伊春狐疑地盯著自己,他便微微一笑,正要說話,不防她抬腿就踢向自己面門。尋常人手腕脈門被扣住,根本做不出這樣的動作來,她的身體卻軟得好似泥鰍一般,不過牛刀小試。
晏少爺不得不放開她的手,伊春虛晃一招,在一片驚呼叫罵聲中衝進了內院。
身旁有個戴著斗笠的人低聲道:“少爺,屬下去擒住她?”
晏少爺搖了搖頭:“罷了,這麼多人,她要吃苦頭的。”
伊春在內院沒頭蒼蠅似的亂衝,身後還跟著一群逍遙門的人,一個不小心被抓住了,只怕小命便要丟在這裡。
情形明明很險惡,她卻從心底感到一種興奮的戰慄,竟對這種感覺愛不釋手。
縱身躍上高高的圍牆,風忽然大了,將她束髮的帶子吹散,亂蓬蓬的頭髮就這麼隨著衣服揚了起來。
圍牆後藏著一個精緻的小院子,幾個穿白衣的美少年正給花澆水,見伊春昂首挺胸地站在牆頭,不由都呆住。
她露齒一笑,揹著光,黑黝黝的臉,白森森的牙,下一刻就落在院子裡,一人一個頭槌,將他們撂倒在地。
一把推開房門,裡面兩個人都吃了一驚。
楊慎穿著一身雪白的綢衣,銀色的髮帶順著青絲垂在臉旁,以前濃密的將半張臉都遮住的額髮全被梳到了後面,露出一張秀致又邪氣的臉。
這張臉上正凝聚起驚愕的神色。
在他對面,分明站著一個同樣白衣的少女,手裡端著碗,正挑了麵條,似是打算親自喂他吃,動作就這麼僵在那裡。
“羊腎!”伊春叫了一聲,欣喜無限,“你沒事吧?”
楊慎飛快起身,像是不敢相信似的,腳步由慢變快,最後一個箭步衝到她面前,低頭看她肩上血淋淋的一片,半晌,才輕道:“血……?”
她隨意揉了一把,一點也不在乎:“小傷小傷,沒事!我來接你啦,咱們走吧!”
他正要說話,身後那個白衣少女突然反應過來,尖叫一聲,把碗砸在地上。
“來人啊!有個又髒又醜的女人闖進我屋子了!”她抱著腦袋沒命的大叫,縮在桌子後面恐懼地看著伊春,好像她是個怪物。
伊春一把抓住楊慎的手,拽著推門就跑。
對面正迎上逍遙門那幫人,伊春提著劍左衝右突,快得驚人,眾人一時竟攔她不住,又被她撞開一個突破口,躍上圍牆拔腿狂奔。
有好幾個白衣人衝進屋子,口中叫著:“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