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的保姆不知道~”凡亦藉口,嘴角隱約的掛著一絲竊笑。
他就站在那兒,臉色白皙,卻略顯蒼白,嘴邊掛了調皮的微笑,對還餓著的肚皮毫不在意。
悠時心中好像被揪了一下,不疼,卻有些難受,又不是往日經常經歷的難受,難受的形容不出來,只是好像動在了心上,生出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他就站在那兒。
站在她面前。
悠時忽然笑了起來,說,“那就交往吧!”
“恩?”陳大少心想,不是說過了嘛……。現在重複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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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皮蛋瘦肉粥好糯~明明用的不是糯米啊~”悠時又挖了一勺。
“這個生煎包也好好吃,肉不肥不膩,皮脆中帶韌,真的好好吃!”又夾了一個。
“這個老油條也棒!天~看起來硬的很,咬上去都要酥了~”再吃一口。
每嘗一道,悠時就大家讚賞一番,且此次說辭都不一樣。
凡亦不緊不慢的吃著,論速度,是遠遠的落在悠時的後面。
“我倒是覺得他們做的都沒有你評的好~”凡亦放下勺,笑著說。
“明明他們做的很好~”
“哪有那麼誇張。”
“真的有,真的,特別,非常,好吃!”眼睛亮亮的。
凡亦伸過手去,拍了拍她鼓鼓的臉頰,說,“傻瓜。”
“額……”悠時愣住,這不是自己和他說的話……這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麼……
“下次再來就是了。”
“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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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了夜宵,凡亦送她回家。
車子停在不遠處,兩人下了車,一步三搖的往住處走。今天,夜竟然不太冷。在樓下,停住。
悠時感覺有些怪,形容不出來,一些細小的東西好像忽然之間變了,難受還不至於,只是奇怪。
“上去坐坐?”悠時問他。
“不了,今天有些事情還沒做完。”凡亦回答。
“哦。”悠時低著頭,一時找不到話題。
凡亦誤以為她的問題是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其實就是去坐坐,也沒什麼,只是話已經說出口,一時改口,可能也很尷尬。
兩人面對面,沉默。
“其實……”凡亦覺得拒絕了她委婉的邀請有些不好意思,剛要改口,手卻被她握住,頓時無言。
悠時的手一點都不細嫩,因為多年的練習,手心上積了很厚的繭子,反觀凡亦,那一雙手,確實當得起“細白滑嫩”這四個字。悠時的指尖從他的手掌上滑過,從一跟手指滑到另一根手指,在他手上嬉戲。
*忍不住,渾身一抖。
“怎麼?冷?”悠時抬頭問他。
“癢的很。”
悠時笑起來,又問,“你會彈鋼琴?”
“不會。”凡亦居然有些沮喪。
“其他樂器呢?”
“也不會。”
“這樣啊,”悠時又低下頭,看了一眼執在自己手中的那雙手,喃喃,“那真是可惜了。你的手可真是一雙藝術家的手。”
“不過,可以學。”
“啊?”
“鋼琴。”
“現在?”
“從現在開始,想成音樂家是不行了,不過,彈給你聽聽,三五年,應該就夠了。”路燈的光從他的背後投過來,他的整張臉其實是隱在陰影之中,可悠時還是看清了那一臉認真的神情。
心,忽然變的特別柔軟。
兩個人又是沉默,只是,曖昧在清冷的空氣中緩緩的流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