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介面一直顯示為&ldo;對方正在輸入中&rdo;,鍾情抓了抓頭髮,噼裡啪啦地打字。
【不能也沒事兒,我就穿自己衣服去。反正晚上光線不好,大佬們忙著挑頭牌,也沒人看我。】
粟息回過神來,自嘲般笑了笑,壓下腦海中翻湧的回憶,閉上眼睛按下了傳送鍵。
【你穿吧,沒什麼不能穿的。穿完也不用還給我了,本來也是早該扔掉的東西了。】
到了經理例行檢查的時間,粟息收起手機推門往外走。二樓包廂合格透過,檢查到粟息的負責區域時,經理卻沉下臉來,轉頭就對著他破口大罵:&ldo;粟息,你這是什麼工作態度?!重新做!如果還是這樣,明天你就不用來了!&rdo;
粟息平平聽在耳裡,抬眸朝經理身後的陳聳望過去。陳聳無聲地朝他笑了起來,笑容裡裹著濃濃的輕蔑和嘲諷。
粟息視而不見,靜靜地收回視線。
陳聳笑容一滯,神色陰沉地咬牙。
傍晚太陽從西邊漸漸沉下,市中心的銷金窟裡,盞盞華燈如同海浪般點亮夜空。酒池肉林裡早已清完場,會所經理帶著精心打扮的侍應生門在門口一字排開。半個小時以後,豪車接踵而至,帝都內幾位有權有勢的豪門繼承人擁著輪廓英俊卻陌生的年輕男人走下車來。
給對方充當接車司機的沈家少爺沈隋將車鑰匙丟給會所經理,走上前來勾住聶靖澤的肩膀,&ldo;哥幾個為了給你接風特地在酒池肉林包了場子,夠意思吧?&rdo;
聶靖澤目光掠過彎腰接鑰匙的會所領班,毫不留情地拆穿對方道:&ldo;我看我不在國內這幾年,你是這裡的常客吧。&rdo;
沈隋面上一哽,輕咳一聲轉移話題:&ldo;先進去。進去以後還有好訊息要告訴你。&rdo;
聶靖澤跟著他往門裡走,目光輕飄飄地掃過規規矩矩立在門側的侍應生們,驀地停頓在隊末一人身上。那人貼著牆站立,整張臉都隱沒在牆邊燈光投下來的陰影裡,襯衫邊角整整齊齊地束在褲腰帶裡,現出柔軟的腰身弧度來。
聶靖澤的目光遊走在那人的襯衫上,不受控制地掃過對方完全貼合的袖口,最後落在那人的頭頂……他沒有理會身側沈隋的說話聲,面無表情地朝著那人的方向邁出一步。
視線裡燈光下的陰影悄無聲息地褪去,侍應生睜大眼睛面容緊繃的模樣落入眼中。
一張年輕而陌生的臉。
聶靖澤神色一頓,望向侍應生的眸光漸漸冷下來,不知道在想什麼。
注意到他的異樣,沈隋不再說話,站在對方身後借著燈光打量那侍應生一眼,繼而也像是回想起什麼陳年往事來,眸色微微一凜,掛著淡笑走到他身側,眼睛裡卻沒有任何笑意,&ldo;你想什麼呢?我怎麼可能讓他出現在這裡,這不是純膈應人嗎。&rdo;
聶靖澤皺起眉來,很快又不著痕跡地鬆開,語氣冷淡地道:&ldo;有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這樣丟人的事,他也不是沒少幹。&rdo;
沈隋眼底掠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嘴唇微微動了動,最終還是壓下那句&ldo;如今已經和四年前不一樣了&rdo;。
聶靖澤沒有側頭,視線再度投向在眾人目光下有些無所適從的侍應生,&ldo;ras不是已經停產了嗎?現在還有人穿這個牌子的衣服?&rdo;
鍾情硬著頭皮接話道:&ldo;衣服是……幾年前買的。&rdo;
聶靖澤看一眼他微微泛黃的白色衣領,不置可否。
鍾情順著他的視線緊張低頭,卻發現自己的襯衫領沒有翻好。他頂著對方如有實質的目光,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