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粟息看了看軟軟糯糯的院花,又看看面色青黑的楊集。
他發現了一個秘密。
第九章
粟息的藥並沒有在包間裡派上用場。
生日會在傍晚結束,楊集心情不好,叫上粟息和幾個男生去隔壁酒吧玩。院花抱著生日禮物和閨蜜離開,寧遠忙著跟在院花身邊幫對方拎東西獻殷勤,聶靖澤雙手插兜走在寧遠身邊。
中途時接到沈隋的電話。
對方在電話裡不好意思地道:&ldo;我琢磨著我那天大概是誤會粟息了。我們家公司是出了點問題,但是我爸打電話,是想找粟松青幫忙。&rdo;
聶靖澤聞言腳步頓住,冷笑一聲道:&ldo;你挺能的啊,沈隋。&rdo;
後者自知心虛,摸著鼻尖不說話。
聶靖澤掛掉電話,想起來楊集口中提過的酒吧名字。稍稍思忖一秒,還是對寧遠說:&ldo;落下一點東西,我回去拿,你們先走。&rdo;
粟息就坐在靠近舞臺的卡座裡。聶靖澤踏入酒吧的第一秒,粟息就看到了他。他仍舊坐在座位上沒有動,目光卻緊追著對方走,上一秒還在思考,聶靖澤為什麼會來這裡。下一秒就看見,對方直直地朝他走來。
粟息彎唇笑了起來,隔著人群神情自然地朝他揮手。
楊集和其他人不在座位上,聶靖澤在他對面的空座位上坐下來,開門見山地道:&ldo;上次沈隋家的事情有點誤會,我跟你道歉。&rdo;
粟息即刻領會過來,卻不滿地皺眉,&ldo;口頭上的道歉有什麼用?我的嘴巴腫了三天才好。&rdo;
聶靖澤的目光銳利起來,嘴上卻語氣淡淡,&ldo;那你想要什麼補償?&rdo;他笑著抬眸,笑意卻不及眼底,&ldo;再補你一次法式熱吻?&rdo;
粟息隱隱心動了一瞬。
不過也僅僅止步於心動,粟息起身去吧檯點了兩杯酒。一杯下了藥,一杯沒有。
他將下藥的那杯酒推給聶靖澤,單手抵著下巴,意味深長地問:&ldo;我給的酒,你敢喝嗎?&rdo;
聶靖澤神色微變,掀起眼皮來看他,目光逐漸變得銳利而凜冽,當中綴著星星點點的怒意。
粟息有些後悔出言挑釁,就在五分鐘以前,他還打算騙對方喝下去。他覺得聶靖澤不會喝了。
然而他低估了對方被自己惹起的怒火,聶靖澤伸長手指握住酒杯。
喝到一半時,粟息卻鬼使神差地將對方的手按了下來。
他明明沒有喝酒,卻像熱意湧上心頭,冷不丁地起身越過桌面,就連衣角帶倒另一杯酒也不曾注意到,抬手搶過聶靖澤手中剩下的半杯酒,將對方喝過的杯口轉到自己的方向,仰頭灌了下去。
左手邊的酒杯橫倒在桌邊,酒液滴滴答答地往地毯上流,聶靖澤起身繞過人群朝門外走。粟息毫不猶豫地抬腳跟上去。
街道邊的路燈壞了幾盞,聶靖澤的背影幾乎要融入黑夜裡。粟息微喘著粗氣追上去,從身後拉住對方的小臂,將他按在熄滅的燈柱上,雙手下滑環抱住他的腰,仰起臉去親他的嘴唇。
聶靖澤抬起兩根手指掐住他的臉,聲音低啞卻冰冷:&ldo;你給我下藥。&rdo;
粟息口乾舌燥,瞳孔裡水光瀲灩,&ldo;我也喝了。&rdo;
唇角勾起毫無溫度的弧度,對方的眼眸又黑又沉,&ldo;一夜情而已,不需要這樣大費周章。市長家的公子,也不是人人都能上的。&rdo;
他推開粟息,抬腿朝旅館的方向大步走去。
和聶靖澤的第一夜堪稱狼狽又慘烈。潮濕而陰暗的小旅館,髒兮兮的地毯和隱隱發黃的白色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