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臻冷冷起身,走到門口,貓眼都懶得看,就直接拉開了房門。緊跟著,一條黑影竄了上來,毫不猶豫地撞進他懷裡,雙手環住了他的腰。
「?」石臻不耐煩地看一眼鼻子下的人,穿著深藍色連帽衫,還把帽子戴上了,但味道太熟悉,不是高颺又是誰。
「你可不可以快點查案……別再拖了!」高颺不鬆手,嗡著鼻子在他懷裡說話。
「這又唱的是哪一齣?」石臻半舉著雙臂,一臉懵圈。
「餘老闆的案子……」高颺在他懷裡瑟瑟發抖,他故意沒有穿外套,只著連帽衫走進早晨蕭瑟的寒風裡,提早三站下車,一路步行而來,才能有這凍僵的可憐效果。
「怎麼了?」石臻依然沒動,挑眉看向圓桌邊同樣一臉懵圈的司徒封。
司徒封?高颺衝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但是他沒空在乎了,他需要先救自己的命,如果不能自保,那麼其他一切都是假惺惺的白搭。
「說話。」石臻不耐煩地說。
「金家的人沒找到東西……他們不甘心,又找了一些物件來讓我讀念。有十三份,後續還在增加,我已經讀了五份了,我撐不住了。」司徒封啞著嗓子說,他告訴自己,那些他們喜歡的輪廓和故作鎮定的胡說,不過是為了自保,他沒有錯。
「都是金老太的東西,疼也就疼一根釘魂釘,你忍忍也就過去了。」石臻淡淡說,看見司徒封一臉你怎麼可以這樣說的表情。他不是真的殘忍,他只是覺得,小狐狸的話並不能全信的,他有他的狡猾和算計。
「是啊,對你來說,五根琉璃釘算什麼,五十根也不算什麼,又不是扎到你的身上。」高颺顫抖著鬆開石臻,他的帽子很大,足可以遮擋住他大半張臉,掩飾他的慌亂:「打擾了。」
「什麼五十根?現在讀金老太的物件,還要把所有琉璃釘都重新釘一遍?」石臻看著高颺的帽子,卻看不到他臉,不禁微微蹙眉。
「嗯。」高颺鼻子發聲,轉身就往外走。
「等一下。」石臻伸手按住高颺肩膀,感覺他整個人都抖了起來,想掙脫又似乎根本無力回擊。「這又唱的是哪出?」石臻繞道高颺面前,抓起他右胳臂,一把掀開袖子,眉頭驟然收緊,眼中顯出怒意。
高颺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洞早已經超過了十個範圍,根本無法立刻數清。新傷口還在冒血,舊傷口也並不舊,只是早了幾天而已,都泛著鮮紅的色,滲著觸目驚心的血。
「怎麼那麼多釘洞?」石臻冷冷問,口氣裡帶著怒意。
「現在是讀韌體,不是人,所以每根釘子都要根據相關物件寫咒文,內容都不同,自然不可能一套釘子使用到底,所以每次都要換。」高颺想收回自己的手臂,沒拉動,還牽扯著傷口撕心裂肺的疼。
「下釘子的人和你有仇?」石臻又問。
「沒……沒有。」高颺否認。
「沒仇就算單子多,也能按著原來的孔位扎入琉璃釘,這樣一通亂扎的,明顯就是發洩。」石臻伸手,掀開高颺的帽子,原來微皺的眉頭立刻扭成麻花。
高颺低下頭,避開石臻逼視的目光,順手把鼻子下的血抹掉。三顆紅色圓丸不足以像在方總那裡如同開了水龍頭,不過,這點血也夠他撐場面了。
「你這又是什麼情況?」石臻緊緊皺著眉頭,捏著高颺下巴翻來覆去看,右邊的眉毛都快挑到太陽穴了。
高颺的臉也著實嚇人,除了沒擦乾淨的鼻血,臉上也是青一塊腫一塊的。尤其是右邊眼睛,腫得和核桃一樣,眉骨的位置也完全裂開了,蓋著厚厚的止血藥膏,都已經結出了硬殼子。
「只要把餘老闆的案子結了,那些涉念協約就不會再送進來了。」高颺快速說:「我下午……本來還有一份合同要完成,因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