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通哪?不是正門。」高颺好奇低低地說。
「看這門就是車庫的,裡頭停私車,車多的停外頭公共車庫。」石臻淡淡回他。
「我以為私家車庫都在地面的。」高颺壓低聲說,趕腳自己是個土包子。
「也有,看怎麼設計,地面空間夠不夠。」石臻看著門緩緩往上走淡淡說:「現在很多都是人車分流的規劃,車走車的,人走人的,各不幹擾。」
「這房子一定很贊。」高颺望著裡面說。
此時,門已經完全捲了起來,呈現出一片不小的空間。這裡頭果然是私人車庫,大致能容納下兩臺小轎車,現在全空著,只在角落堆放著一些雜物。
「你喜歡?」石臻笑笑,不鹹不淡地說:「不是很貴,聯排的房子,你給我打一年工,我拿房子給你付工資。」
「你真無聊。」高颺耳尖微紅,快步穿過車庫,徑直走到門口。
那扇門敞開著,似是等著他們到來,從外頭往裡看,只感覺裡面一片淡淡素色,未設一件傢俱,從頭到底的寬適。
「不好意思,剛裝修完,還有些味道。兩位請跟我來。」一名穿著圍裙的中年女人將兩人迎入電梯,直接送達二樓。
出了電梯,右拐走過一段,中年女人在書房門口停下,請兩位進去。
「謝謝。」石臻帶著高颺走進去。內裡是間大書房,分兩個區,一邊是辦公區,一邊是私密會客區。
書房裡光線有些暗,讓人分辨不出此刻外頭的天色,深色系的裝修風格,把整個房內的氣氛壓得很低,略感窒息。
「來啦,請坐。」會客區一角傳出聲響,緩緩走出一名穿著灰色針織衫的老年女人,她頭髮已經花白,歲月痕跡無從遮掩,笑容卻是難掩和氣。她就是豐記的現任當家人金沈。
客套幾句,石臻和高颺在會客區的沙發裡落座。不一會兒,外頭阿姨敲門進來,送上兩杯熱茶,復又離開。
阿姨出去後,客廳裡僅剩三人,各人心中都有盤算,氣氛便略帶尷尬。
沉默片刻,最後,還是金沈先開的口,打破平靜:「石先生年紀輕輕,手段很是厲害。我這隻私人手機,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曉,竟然被你查到,不見啊。」
石臻笑笑說:「使用中的號碼,總歸是有跡可循的。」
「行,電話號碼不談了。那就說說正事吧。」金沈輕呷一口茶水,眼神中頗有些責備,斜睨一眼石臻問道:「你發我這許多關鍵詞,的確勾起我很多都快淡忘的回憶。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你和金灃澤的關係,為何突然要舊事重提?」
「沒有關係,我們素未謀面。」石臻如實說:「只能說事不湊巧,我最近正在查一樁案件,未曾想會和金氏集團的金先生牽扯上關聯,他本人行蹤難覓,家人也無法提供其去向,只能打擾他有限的人脈圈了。」
「你們找我也挺好,其實,我等人來問,差不多也有三十年了,」金沈收起責怪,口氣並不反感,反而有些期待:「終於有人因為金灃澤來找我了,他的行蹤也許就能破解了。」
石臻看向金沈,眨眨眼故意說:「您的意思是……金先生是失蹤,而不是傳聞中的離開?」
「關於金灃澤的消失,你應該也查了不少了。你相信一個人會不給任何理由,就義無反顧地徹底從自己辛苦打拼的城市消失?連兒女都不見,連家人都不聯絡。」金沈搖頭苦笑:「甚至,連他父母過世,都沒有出現。到底有什麼事,逼得他要消失的這樣徹底,要完全切斷和所有人的聯絡?」
「你認為是什麼呢?」石臻問。
金沈直截了當地說:「死了。」
石臻挑挑眉,不置可否。
高颺心中卻是一驚,沒想到金沈會給出這樣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