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社。
見她進門,杜鈺迎過來、壓低聲音急急問:“你怎麼就回來了?”
希捷古怪地瞥她一眼:“吃完了。”
杜鈺氣急:“不去看電影?不去開房?”
希捷頓住腳步,歪頭審視著這口無遮攔的表妹。
杜鈺痛心疾首道,“這麼好的機會就這樣浪費真是可惜了啊,我鼓起好大的勇氣才敢給他電話。”
希捷歉意地收回目光,回了臥室,把門關上就靜靜地躺到了床上。
無光的眼神在天花板上游離一會兒,她翻身開鎖,從抽屜裡找出日記本和筆,開始寫:
今天無比忐忑地跟他說了高中時的心事。
本來我這輩子不打算告訴他的,可臨時腦子抽了,還是忍不住告訴了他。
我不圖他什麼,我就是想替高中的希捷圓一個少女心。這份暗戀沒有光彩,沒有未來,在即將逝去的光陰裡,我講述給了他聽。
好在他沒有取笑我,謝謝你,你是個好人。
今天我們聊了很多,聊了高中的學業繁忙,聊了高中的考試,聊了高中的許多人,還聊了食堂哪個視窗的飯菜好吃,這次終於不再是我一個人了。
他就坐在我對面滔滔不絕。
一頓飯下來,我們的關係拉近了許多, 遲暮的景象裡似乎一切都變得未來可期。
飯後他好像感受到了我的決心,邀請我一起看電影為這段故事畫上句號。
但今天的電影我不得不吐槽呀,真是不給面子,還進口片呢,就只知道接吻嗎?
看把他都帶壞了。
還好,他沒有吻我;可惜,他沒有吻我。
回到酒店,張宣鬆開一瓶啤酒端坐在沙發上喝了起來。
和希捷見面後,他也不知道是一種什麼心境,好似空白,又好似滿腦子情緒。
酒喝到一半,李梅敲門進來了,看他一個人在喝乾酒就問:“要不要給你叫幾個菜?”
張宣笑說:“如果你想陪我喝幾杯,就叫。”
李梅說:“那算了,我晚餐和範芳麗她們喝了點酒。”
接著她又道:“我傍晚接到了滬市的電話。”
張宣明悟:“看來滬市對這邊的情況瞭如指掌,有點急了?”
李梅贊同地點點頭:“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張宣想了想說:“等幾天吧,你們回了羊城後再給他們準確答覆。”
李梅詫異:“你不一起回去?”
張宣搖頭:“下午接到了人民文學洪總編的電話,“哈利波特”的翻譯需要我去幫下忙。”
李梅表示理解,然後又問:“怎麼回覆京城這邊?”
張宣只說了一個字:“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