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冷凝,言語冰冷,“拿去給世子妃。”
清顏接過許安公公呈過來的血書,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這什麼意思?自己把罪責全攬過來了,推翻了之前所說的相府權勢滔天了?
死一人以保全自己的家人和左相府?!她剛想到這裡,便聞,“世子妃作何感想?”
清顏沒想到昨天還活生生的一個人,今天就死了,她也未必沒有活路,為什麼不爭取呢?
是啊!為什麼不爭取呢?思及此,她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昨日關進去兩位姑娘,另一位呢?”
刑部尚書拱手道,“另外一位姑娘是左相府千金,受了些驚嚇,已經換了牢房關押。”
也就是說,兩個姑娘是關在一起的,而其中一位畏罪自殺了,還寫了這麼一大篇血書,另外一位是不知情?還是沒有阻止?
思及此,她問道,“左相府千金,不知情?”
“陳姑娘是突然撞柱子的,李姑娘來不及阻止。”
“突然撞柱子?這封血書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寫完的。”話落清顏揚了揚手中的血書。
刑部尚書聞言又道,“世子妃有所不知,據李姑娘所言,她並未見到陳姑娘寫這封血書,據她回憶,昨夜聽到些許動靜,但是沒有起身看,猜測這封血書是夜半之時寫的。”
清顏口中輕聲呢喃,“半夜寫的?”
隨即,她煙眉微攏,又仔細的看了看,“半夜既無燈燭,怎麼可能寫的這麼整齊?”
聲音雖小,但在場之人都聽到了,孝安帝俊眉緊蹙,聲音中帶了抹凌厲,“拿過來,朕看看!”
許安公公將血書呈上,他仔細一看,這字跡確實不像是黑燈瞎火能寫得出來的。
下一瞬,又聞清脆的女聲在御書房中迴盪,“畏罪自殺?從何而來?她一閨閣少女,汙衊父王,最多就是給她個教訓,何必自殺呢?!”
孝安帝沒有再搭清顏的茬子,他面色冷沉,直接道,“你們兩個先回王府。”
清顏與昭靜二人並肩離開,孝安帝眸光幽幽的望著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感嘆,好聰慧的姑娘。
直到二人回到王府,清顏也沒想通,陳姑娘為什麼一定要自殺。
想不通就不想了,算了,得過且過吧,沒準哪一天,靈光一閃,就想通了。
回到墨竹軒,清顏便去書房寫信了。
蕭恆沒有給自己回信,怕是還在生自己的氣吧?!
再給他寫一封,若再不給自己回信,就再也不寫了。
她沒有耽擱,直接執筆,洋洋灑灑的寫了他不在的這兩天發生的事,當然將被綁架的那段略過了。
然而這封信的重點在最後一句。
清顏猶豫半晌,筆拿起又放下,幾個來回之後,終究還是在信箋上加上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知不知?
這算是表白了吧?雖然之前自己也說過喜歡他,但都是在吵架的情況下,他根本不相信,這次總該相信了吧?
思及此,她摸摸自己微微有些發燙的臉頰,將信箋裝好,喊了疏影進來,找暗衛送過去。
疏影進了書房,還給清顏遞了一張帖子。
這帖子的樣式她見過,是宮宴請帖,帖子邀請清顏,兩日後參加西秦和談使臣的送行宴。
這邊宮宴請帖剛送過來,那邊平王府的請帖也來了。
清顏淡淡的瞥了兩眼,帖子是林清芸寫的,大意便是多日不見,甚是思念,姐妹情深,邀請她去平王府做客。
清顏望著丟在案桌上的大紅請帖,翻了翻白眼。
隨即,又嘴角微勾,輕聲呢喃,“甚是思念?上門做客?鴻門宴!”
蕭恆不在,自己是縮頭烏龜啊,萬一去了,被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