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術助勢。這後兩個字,他卻運用得精熟!
看著大家熱切的目光,徐一凡面上還掛著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心裡面卻在嘀咕:“老子可是穿越來的!這時代世道人心還不掌握,老子早死了七八回了……”
半晌之後,唐紹儀才顫聲道:“這……這協餉數字如何,有把握的是多少?朝廷都收不上來,這些督撫願意掏給咱們?”
張佩綸笑笑:“少川,你沒做過國內地方官,這裡頭彎彎繞你是不知道的。地方上面收的上下忙的田賦地丁,南方不少省份還有折漕的收入,連同鹽稅,海關稅入,這些是要解給朝廷的,咱們這裡敢截下來,其它省份不見得能這麼拉下臉。但是厘金一項,卻是地方上下其手的好出息——一省厘金富者數百萬,貧者也有百餘萬,以大帥治下兩江為例。查善後局賬本,江蘇去年厘金年入六百餘萬,實解朝廷者,不過四十萬。其它的,就在善後局用各種名義開銷了,誰不知道,善後局就是督撫們的私帳房!大帥要協餉,不管哪個省份,只要願意掏,隨便在善後局裡頭哪裡開支一筆就行了,朝廷窮,你真當地方掏不出錢來?要是沒錢,誰還願意當官?現在花點錢,還不是自己掏腰包,一旦鼎革,總有個好下場,誰是傻子?
我倒是和大帥算了算,閩浙,兩廣估計掏錢的意思居多。這四個省份,協餉四五百萬,應該不在話下。本來兩江之地,就虎視這四個省份麼!江西安徽,藩庫也該有兩百萬。兩湖不好說,我已經求一位大人物去信了,現在還說不準。至於四川雲貴,這些就看看吧,看看他們督撫有沒有那麼聰明!最北,只能指望山東,其它的指望不上。粗粗算來,八百萬可保,半年之內,應該可以緩一口氣了。那時兩江富庶之地,在少川兄治理下,也可源源接濟一部分……這天下分出個高低,兄弟可以斷言,就在這一年之內!如此還有什麼說的?“
唐紹儀滿腦門子的大汗:“行險,行險……如果督撫們都不協餉呢?餉盡財絕,那時又如何是好……”
張佩綸陡的大喝了一聲:“少川!行大事者,三分險都不願意冒。那我們何必追隨大帥?”
一句話頓時就將唐紹儀喝醒,他穩了穩心神,笑道:“幼樵,你說得是……那第二個法子呢?又是什麼?”
張佩綸轉頭微微朝徐一凡一拱手:“第二個法子,就是大帥的主見了,這個功。兄弟貪不得。”
徐一凡一直默不作聲的聽著唐紹儀和張佩綸之間的你來我往,他這個團體,由於歷史新,大家都是有什麼話都說。他也無意壓制。說明白了,說透了。行動意志自然就統一了。他每次行事,都是如此雷鳴電閃的大舉,沒有麾下的全力投入,如何能夠成事?
聽到張佩綸的話,他一笑道:“第二個法子。無非就是辦事收錢……老子替英法頂住老毛子在東北亞的擴張,他們能不給點好處?等遼南底定。我找他們談價錢。海關北邊的我不管,上海關,江海關,廣州關的關稅,老子要了!”
這句話說得大家更是目瞪口呆,無半點插嘴的餘地。南方諸海關,一年收入以千萬計,英法列強,能讓給徐一凡?徐一凡說完也不解釋,他自己心裡有數。此次舉動。不僅是讓督撫們選邊站。他也是讓列強也要選邊站!
此時世界第一強國英國,所孜孜以求的就是扯散俄德之間的事實同盟。德國在歐洲擴張,俄國在遠東和中亞擴張,雙方互不干涉。為了大英帝國在遠東的利益——特別是怕俄國經過中亞覬覦印度,還有俄國在遠東獲得他夢寐以求的不凍港。為了讓俄國目光轉回歐洲,去和德國在歐洲發生利益衝突,讓他們的事實同盟瓦解。英國簡直在不惜一切代價扶植起一個能在亞洲遏制俄國擴張的力量!
在徐一凡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