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怕嗎?”
憶君自然知道鐵扇書生想的如何,也不想反駁故意點頭道:“不錯,我怕的,有你在我又不怕了!”
一天的相處,鐵扇書生髮覺億君不但是個機智的青年,而根骨又是這般好,這在武林中是人人慾收為門徒的上材,因此反而惋惜他的不曾習武——兩人尋了個密處所,各自打一隨身帶的行包,在以往億君單獨時,總是習慣睡在樹上,此刻為了避免引起焦詮的懷疑,只得也躺在樹下——憶君安靜地躺著,細眯眼睛正偷偷瞥著焦詮的一舉一動——焦詮躍坐在地上,鼻孔緩緩掀張著,腳底交疊朝天,雙手放在膝上。從這姿態憶君知道此正是“黃山派”
一派單傳獨門“玄玄內功心法。”
憶君聽說過關於黃山“一葉老人”的傳說,也大略曉一些黃山一派的武功特徵——一葉老人在江湖上出現少而又少,尤其近二十年來根本未出現過,有人猜測他的武學已是與五子相偌了——憶君心中暗忖道:“這鐵扇書生難道竟是受傳於一葉老人不成?”但他對黃山派知之太少了,焦詮的武功他是看過的,覺得他是狠辣有餘,然而防守上又有太多的漏洞——
憶君想道:“據傳一葉老人最得意的兩套絕學即是‘玄玄拳法’與‘風雷正反三十二式劍法’,如果焦詮是一葉老人的徒兒,那麼他的扇招必是從‘風雷正反三十二劍法’中蛻化出的!”
要知憶君盡窺“陰陽秘訣”上之訣要,對於天下各派武功俱能一目瞭然。焦詮的扇招雖是狠辣,但在憶君看來,卻是欠缺了些什麼,似乎不像是一整套武功。
“照這樣看來焦詮可能是偷學得來的以致沒有學全!”憶君自忖道:“然而又怎會‘玄玄內功心法’呢?黃山一派素來單傳的啊!”須知偷學武功容易,偷學內功心法可難上又難——且不說億君一直疑思不釋,而鐵扇書生焦詮已正值到吃緊當兒。重傷甫愈的身體,似乎支援不住真氣的運轉,看他臉如金紙,真氣似繼欲斷,全身輕微地震顫著搖搖欲墜——這情形是最危險不過了,只要直氣一執行不暢,即要走火。
魔,憶君緩緩仰起身來,準備一待情況再危急些他即要出手相助了。
“噓!”
暮然鐵扇書生吐出口氣,臉色已由青轉紅。憶君故下心中一塊大石,也甚佩服焦詮的毅力與堅忍。
突地一聲“當”遠遠傳來,肅穆而莊嚴的震盪,將憶君激得一驚。“何來的鐘聲?”他如此自問道,打量了鐵扇書生一眼,知他尚有一段時間才能清醒過來,立刻一瓢身上了大樹——柔軟而尖細的松針上,憶君飄忽的搖晃著,極目眺去,一點小小的燈火在密林深處閃爍著——這一帶地勢極為平坦,放眼望去可看出很遠,憶君看了一會也懶得去多想,匆匆地又躍下樹來——只見焦詮鼻息甚是沉穩,如此他的體力是恢復了一成。憶君瞥了一眼,又偽裝著睡去——過了好一會兒,鐵扇書生緩緩睜開了雙目。看他嘴角掛著滿意的微笑,像甚是欣喜自己艱苦換來的成績。
憶君均勻的呼吸,又使得他憐愛的一瞥,自言自語道:“還是娃兒好些,雖不會武功卻少了這麼多煩惱,唉!看來這種生活已與我無緣了…,,“當!”又是一記鐘聲傳來,這次焦詮聽見了面上一陣陰睛不定,啞澀地說道:“我是去也不去呢?唉!鐘聲三鳴,遊魂枉斷!”說完竟在林間無目地徘徊起來,顯出他的心神是多麼紊亂。
憶君聽得“鐘聲三鳴”暗自驚奇一番,他想這突來的兩聲鐘聲必是與鐵扇書生有什麼重大關係。
與上兩次鐘聲約是相等的時間,第三次鐘聲又“當!”地響起,鐵扇書生的神情似乎更焦慮了一點。
鐵扇書生徘徊得更急了,雙手不住搓揉,兩眼不時看天,茫茫自言自語——憶君陡地明白過來,忽然立起身來,說道:“焦兄可是……可是……,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