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九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膀,似笑非笑地說道:“我去過的大城市不多,津門算一個,京城算一個。津門的圈子沒機會見識,但是從一枝花也可以看出來,津門這方水土養的是一群什麼人。京城,更不必說了,皇城根腳下長大的京城人,生性就張揚、跋扈。都是歷史古城,我就不信,金陵城養育出來的,會盡是一群無能之輩。如果真是那樣,我這個外人,就會替那些戰死在金陵的烈士們討要個說法!”
話說的耐人尋味,葉初九臉上的表情更是讓人不思其解。
恨意,他的臉上竟然露出了濃濃的恨意。
那種咬牙切齒的恨,那種恨不得將人生吞活剝了的意。
不是猛龍不過江,但是這個江,葉初九不想過。他更希望有人能夠攔下他,甚至希望能有人狠狠的在他臉上抽一巴掌,囂張跋扈地罵上一句“小鬼子都沒能讓金陵城的老少爺們知道什麼叫怕,你特孃的一個鄉巴佬瞎得瑟什麼。”可惜,沒有,最起碼目前為止沒有。
葉初九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精神恍惚地看著窗外。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心中的恨意越來越濃。
“走!”在椅子上坐了四十五分鐘之後,葉初九面色陰沉地站起了身。
葉麒麟、沐紅櫻、艾兒三人連忙起身,緊隨著葉初九的步伐朝外走去。
從進電梯,到走出飯店大堂,始終沒有人上前跟葉初九說點什麼,也沒有人上前跟葉麒麟解釋點什麼。連眼神都沒有一個,那些工作人員彷彿沒有看見四人一般。
“咣!”四人的腳剛一踏出大門口,一輛五菱之光的麵包車的後門就被人拉開了。
一個穿著普通的休閒裝的男人面無表情地下了車。
看到他的時候,葉麒麟和沐紅櫻兩人的臉色明顯一變。
吳抗日無視了站在葉初九身邊的兩人,目不斜視地看著葉初九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吳抗日。”
“吳抗日?你這名字,好像跟你的年紀不太搭啊。”葉初九輕笑著說道。
吳抗日不動聲色地說道:“我爺爺在金陵城的大街小巷裡邊殺過鬼子,我爹在金陵城的生意場上滅過鬼子的威風,我在金陵城的夜總會里邊踢斷過鬼子的命根子。從我爺爺那輩起,我們吳家就跟鬼子幹上了。我不跟這兩廢物似的靠著家裡邊混吃等死,就算我想靠我也沒得靠。我爺爺現在就是個看大門的,我爹現在就是一個掃大街的,而我就是一個警察局裡邊的臨時工。”
“吳抗日,你來這裡,不會就是為了告訴我你家可歌可泣的抗是史吧?”葉初九似笑非笑地說道。
吳抗日面無表情地說道:“不是,我來這裡是告訴你,別特媽的仗著自己有點背影,就特媽的目中無人!那些慫蛋怕你,老子可不怕。要是個爺們,咱倆就單挑。你贏了,我給你跪下舔鞋。你輸了,立馬給我向金陵城的老少爺們磕三個響頭,然後滾出金陵!”
在罵人,卻見不到半點怒意。在發狠,卻看不到半點狠意。有點喜怒不言於表,也有點不怒自威的霸氣。
“抗日,這裡沒你後。”葉麒麟皺眉說道。
吳抗日冷冷地看了葉麒麟一眼,不急不慢地說道:“葉麒麟,你們哥倆還是和以前一樣。一個只會在背城裡玩陰招,一個只會在人前裝孫子。我真特孃的懷疑,你們的戶口本上的籍貫到底是不是金陵!小鬼子都沒讓金陵城的老少爺們說一個怕字,你們特媽的竟然被一個不知道從哪竄出來的雜碎嚇成這樣,真特孃的丟人!”
“你……”
葉麒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葉初九給抬手止住了。
葉初九饒有興致地看著吳抗日,好奇地問道:“我很好奇,你今天為什麼會來這裡?難道,你昨天晚上也為難沐紅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