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洗漱的人就沒水用了,有人想將老縣長的水管子給拔掉,可是猶豫了很久也沒有付諸行動。
馮喆看了看,放下東西就到了街上,一會回來手裡就拿著一個水龍頭三通分頭,將水管拽掉捅上三通,再將水管接上,既不耽誤屯一山澆地,也能洗臉刷牙。
這一天又快過去,傍晚馮喆拿了本書在屋裡看,手裡握著筆一筆一筆的抄寫書上的內容,外面有人在喊:“小娃,會下棋不會?”
馮喆愣了一下,心說難道是屯一山,答應一聲出去,果然是屯一山,只見他已經坐在了自己的門前,眼前擺著一副象棋,楚河漢界的已經擺好了棋子。
馮喆心說你這是在徵求我的意見嗎?還叫我小娃?當下也不客氣,將筆插進兜裡坐下和屯一山對峙起來。
在五陵司法局老幹部處那會,馮喆是學過幾天圍棋的,象棋雖然會,但是並不精,所以和屯一山下了一會,就丟盔棄甲。
但是屯一山沒有停手的意思,又和馮喆下了一局,這次馮喆依舊的輸了。
這會天色已經晚了,馮喆有心不來了,可是又覺得離開有些不好,就再次和屯一山擺棋,最後馮喆還是輸了,屯一山就看著馮喆說:“你不行。”
“是,我基本沒下過。”
“你說這不對,象走田馬走日炮隔山車橫行,只要知道套路,用不著經常下,這又不是熟能生巧的事情,而是要用心。”
馮喆看看屯一山,就說:“那再來?”
屯一山欣然應允,但是這次馮喆輸的更慘,很快的就被屯一山攻城掠地,只剩下老將孤守城門,馮喆就不動了,看著屯一山。
“你用心了?”
“嗯。”
“我看沒有。”
“有。”
“我就說是沒有。”
“真的有。”
屯一山就站了起來,說:“那你自己知道。吃飯。”
吃飯?吃什麼飯?吃誰的飯?怎麼吃?
馮喆正在琢磨,屯一山扯著門簾讓馮喆進自己的屋裡,馮喆進去,發覺屯一山倆間房子中間有一道門,分為內外,外間的屋中央放著一張古樸的木桌,上面扣著幾個碟子,屯一山將碟子上的碗揭開,竟然都是拌好的冷盤,屯一山又到了後屋端過來一個冒著熱氣的大砂鍋,裡面竟然是冒著熱氣的雞燉蘑菇。
難道屯一山一直在燉著這砂鍋,就在等這道菜?那他叫自己下棋,就是為了等到這時候和自己一起分享?
馮喆真是有些不懂了。
雞是家雞,蘑菇也都新鮮,湯味濃郁鮮美,喝到肚子裡很舒服,兩人吃著飯,屯一山不說話,馮喆也就不言語,完了馮喆自覺的就去刷碗洗鍋,心裡還是不懂屯一山這唱的是哪一齣。
今年武陵的雨似乎特別多,這天馮喆正在整理卷宗,李雪琴讓他接電話,一聽裡面就是嚴然的笑聲。
嚴然似乎總是很開心,但是她的快樂感染不了馮喆,馮喆想問嚴然怎麼知道這個電話,因為他離開武陵市的時候並沒有告訴嚴然,當然更沒有可能給嚴然說自己的去向,但是最終沒問,因為他覺得這樣會讓嚴然覺得自己很蠢,半間房鎮司法所的電話號碼並不難查,有王全安這樣的一個舅舅,嚴然怎麼能不清楚馮喆的去了哪裡,再說自己如今能到半間房工作,王全安起到了什麼潛移默化的作用,這個別人不知道,馮喆心裡是清楚的。
有時候想想決定自己命運和前程的竟然是和自己生活幾乎毫無關聯的人,馮喆就有些懊惱。
和嚴然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馮喆就有語塞的感覺,覺得自己和嚴然的對話好像只能談論天氣的好壞,而辦公室裡有別人,馮喆連繼續寒暄都失去了興趣,乾脆的就沉默了。
“你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