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八弟出生之時,被疑血脈不純”。
現在想來,安王應當不會無緣無故說這個。
當年京城大旱,不止是剛出生的裴泓被送出宮,連景王的母妃也被迫去了千音寺苦修。
裴泓從不提及自己的母妃,以至於鍾宴笙總是忘記他的母妃仍然在寺廟裡清修著。
如果景王血脈不純,那後果……是很可怕的,包括他和他的母妃,沒有人逃得掉,更何況他還是老皇帝看中的人。
但這也只是一個猜測而已,裴泓已經在鍾宴笙這裡喪失了信任,安王更是一開始就沒幾l分信任的。
蕭聞瀾看鐘宴笙兀自沉思著,伸手戳了戳他的小臂,苦著臉道:“小殿下,你別學我哥想什麼都悶在心裡啊,求你陪我說兩句吧,我都快嚇死了,現在也不知道外面是個什麼情況,明早迎接咱們倆的會不會是兩杯鴆酒啊……”
鍾宴笙搖搖頭,認真地給搞不清楚局勢的蕭聞瀾解釋:“不會,哪怕他們攻下了京城,若是哥哥回來,他們也很難守住,
() 所以他們會留下我們,威脅哥哥。”()
鍾宴笙也是被鍾思渡提醒之後,才滿背冷汗地驚覺,叛軍遲遲沒有發動總攻,景王進了京後也遲遲沒有動作,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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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忌憚著蕭弄手中的兵權,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拿下京城。
鍾思渡第一句“人在一方天地”的囚,也是在提醒他,整個京城在叛軍和景王親兵的圍攏下,成了一個巨大的牢籠。
他和蕭聞瀾,兩個與蕭弄關係最密切的人,都被囚禁在了京城。
京城被圍困了這麼多日,蕭弄在草原深處,訊息滯後,不過也應當已經收到信報了。
可京中的情況傳不出去。
若是蕭弄現在帶著黑甲軍趕回來,他在明,景王安王在暗,被掌握著動向,極容易吃虧。
而且還有他和蕭聞瀾做要挾。
鍾宴笙本來是想跟景王再多周旋一段時日,不要撕破臉皮,儘量拖延時間的。
可惜還是在今日撕破臉皮了。
裴泓是故意的。
蕭聞瀾跟他那麼熟,他哪會看不出來蕭聞瀾是真的醉了還是裝醉的。
“啊?威脅我哥?”
蕭聞瀾聽到鍾宴笙的話,愈發惴惴不安起來:“那怎麼辦?我、我不能再拖我哥的後腿了,要不我找根房梁吊死吧。”
鍾宴笙好幾l日的壞心情都被蕭聞瀾沖淡了,由衷讚歎道:“蕭一少,你可真是太出息了。”
蕭聞瀾慚愧地低下頭,情緒大起大落之後,乏意逐漸湧上來,嘟嘟囔囔:“我好歹也是蕭家的人……”
“放心。”鍾宴笙隔了很久,眼神堅定,聲音放得很輕很輕,“我不會讓你吊死的。”
沒有人清楚鍾宴笙身邊的暗衛有幾l個,發現信鴿都死掉的那天,他把身邊的暗衛遣散出去了一部分,加快搜尋宮裡的地下密道。
還需要密道的地圖。
地圖也不知道還在不在老皇帝手上,萬一被老皇帝交給了景王就麻煩了。
現在蘭清殿外被人圍著,鍾宴笙估摸著自己是沒機會去逼老皇帝交出地圖的,遺憾地嘆了口氣。
這一晚過去後,外頭果然沒有送兩杯鴆酒來,而是規規矩矩地送來了飯食。
一看菜色,鍾宴笙就認出了,是裴泓帶他去過的那家姑蘇酒樓的招牌。
“……”
鍾宴笙擰起眉尖,很不理解裴泓的意圖。
明明那麼多次都想殺了他,為什麼又頻頻反悔,為什麼總是在他面前笑眯眯地自稱“景王哥哥”,做這些多餘的事。
他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