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郊外,鄭朝山看著面前僵直著身子,緩緩的把手槍放到車蓋上的宗向方,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給你機會了,你沒把握住那就別怪我了,你但凡能表現出來一點傲骨,坦然接受懲罰,我也能上報缺人,留你一命,也算換了你對朝陽的救命之恩,
但是你這表現。真是取死有道!
猛然睜開眼睛,鄭朝山的眼神重新恢復了淡漠,對著宗向方朝著斜後方的樹杈抬了抬頭。
宗向方似有所悟的轉過身向後看去,遠處的的樹杈上吊著一個打好的繩結,他愣愣的走了過去。
眼神飄忽,想起了自己解決了喬杉之後,鄭朝山找到自己的那天晚上。
“你是要殺了我嗎?”
宗向方望著美滋滋吃著自己帶來的牛肉的鄭朝山,眼神也是今天一般絕望。
鄭朝山手上的動作不斷,用刀叉分割著醬牛肉,否決了他的想法,“不,但是在必要的時候。你自己會自殺的!
我打的繩結比你漂亮的多!”
一切都應驗了宗向方歪著頭望著自己的死亡方式,喃喃道:“一切朋友,都將得到他忠貞的報酬。”
望著老老實實掛上繩套,不停抽出的宗向方,鄭朝山和段飛鵬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忽然遠處亮起了燈光,同時傳來了喧鬧聲。
“組長,遠處有燈光,宗向方可能在這裡!”
“廢什麼話,快點過去。”
在家老婆熱炕頭的林啟明直接被一陣敲門聲驚起,拉到了這荒郊野外,真的有氣都沒地方撒。
“組長,宗向方現在已經快沒呼吸了,對方的轎車也跑了,咱們是……”
“窮寇莫追,咱們就一輛車沒法追,你們留下保護現場,等郝組長接手。
小李,你開車穩,和我去醫院,注意點,我去給宗向方做下急救。”
望著遠處車輛的尾燈,林啟明揮了揮手製止了手下追擊的要求,再看看陷入昏迷的宗向方,忍不住嘆了口氣,何苦來哉!
次日清晨,鄭朝陽匆忙趕到了北平腦科神經醫院,望著躺在床上一身藍白條相間的患者服,打著點滴,沒有聲息的宗向方,
眼神裡閃過一絲悲哀,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問道:“老林,什麼情況?”
林啟明把旁邊櫃子上的病歷本遞了過去,
“去的還是晚了一步,人雖然活著,當窒息的時間長了點,神經細胞出現死亡,小腦出現損傷,所以現在他才會陷入昏迷,遲遲不醒,
但所幸宗向方的求生意識很強,大夫說了,對於他的是否能夠甦醒持樂觀態度。”
鄭朝陽合上病歷本,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把視線又投向宗向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郝平川也匆匆的趕了過來,進入病房,感受到氣氛不對,穩定了一下情緒,把手裡的拿著的上吊繩放到一邊的櫃子上,
“現場勘查完了,兩輛車,沒有搏鬥的痕跡,應該是被逼著上吊了!”說著郝平川看著氣若游絲的宗向方,也是感嘆道,
“可惜了,要不是站到光頭黨那邊,就他的才華,應該是個好警察。”
鄭朝陽就這麼愣愣的站著,昔日的往事如同放電影一般在他眼前一幕幕的劃過,警校上學的日子,冒險給自己報信的夜晚,萬林生的案發現場,邀請他加入公安局的辦公室小酌……
閉上眼,穩住了情緒,然後再睜開,鄭朝陽的眼神變得鎮定起來,喃喃道:“光有才華有什麼用。”
“哈!”郝平川嘆了口氣,轉頭看向窗外,也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平時不覺得,但人躺在這生死不知,心裡還有點那啥!
不是壞人,就是沒想明白該站哪邊。”
鄭朝陽把目光投到了郝平川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