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林啟明就被老爹叫了起來,朝著說好的光頭黨造幣中央工廠趕了過去。
“主任,小心,就是這裡。”
負責接管造幣廠的軍管會幹事在前面帶路,幾人來到了位於地下的造幣工廠。
幹事用力的推開厚重的鐵皮大門,一陣摸索,開啟開關,房間裡的亮起了燈光。
走進去後,林啟明看著眾多笨重的造幣機器已經被破壞的差不多了,雖然有很多還亮著燈光,但是按照他的眼光估計,已經沒有搶救的價值。
辦公桌翻倒在地,椅子也被堆積的亂七八糟,金圓券被零散的撒在房間的各個角落。
紀南音彎腰撿起幾張金圓券,嗤笑一聲,“都是大面額,一百萬元,五百萬元……”
“五月24號,國民政府還在敦促設計一千萬面額的紙鈔。”
林啟明撿起桌上的幾份檔案,看了看,也是隻覺得無語,旁邊的紀南音也開始翻閱起來,
“其實這麼看起來,他們的發行量也沒有很多!”
“不對,”林啟明搖了搖頭,伸手指著其中的幾處資料,“你看這裡,他們這幾個月的汽油,紙張,還有墨的消耗,消耗是前幾個月的好幾倍。
這裡的留存價值也不大了,解放前一個月金圓券的發行量幾乎都有問題,物件都在成倍增長,怎麼可能只有這區區幾萬億的發行量!”
“這光頭搬得可真乾淨啊!”林覺先轉了一圈,俯身拾取點東西,在手裡掂量著,忍不住感嘆道,“連整塊的銀元都沒給我們留下來,就剩了些銀角子。
窮家值萬貫,收起了吧!”
“是!”一旁的方嘉禾接了過去。
“顆粒歸倉,不管多少都是我們的家底啊!”
這時候林啟明才發現方嘉禾也跟了過來,這小子混的還不錯啊,不著急,放長線,釣大魚,在等等看。
“這發行數量對不上,是我們進城之前完全沒有想到,林主任,我們得趕緊回去和陳市長彙報。”
“好!”林覺先點頭,然後對著財經委的幹事說道,“所有的東西都做好登記!”
“咚!”
“等一下!”林啟明走的時候,踏在一塊地磚上,細微的咚聲,視覺聽力超出纏繞的他自然覺得不對,連忙喊停了眾人的動作,
房間內馬上安靜了下來,迎著眾人疑惑的目光,林啟明略微用力的踏了地板幾下,聽著“咚咚咚!”細微的空洞聲,
他眼前一亮,掀開衣服,抽出一把匕首,然後蹲下來,沿著地板磚的縫隙慢慢的敲了起來。
果然,撬開地板磚之後,裡面是一個不大的坑洞,裡面嚴嚴實實的塞滿了紙張,最上面還有一份信件。
此時財經委所有人都湊了上來,緊緊的盯著坑裡的紙張,他們有預感,這些東西就是他們苦苦追求的經濟資料。
撿起信封,林啟明站了起來,他輕聲唸了信封上的留言,“新上海的繼承者收,”
看來眼老爹,對方點了點頭,林啟明拆開了信件,
“共產黨人,你好。
我是造幣廠總工—徐寶生,如果你們見到這份信件的時候,我可能已經到了孤島或者命喪黃泉,但這無妨。
由於父母妻兒被秘密看管,我不得不屈服給他們印製金圓券,給上海的經濟造成巨大破壞。
給你們留下一個爛攤子給你們,對此我萬分抱歉。
國民黨倒行逆施,我早就預料到他們會以失敗告終,
故每當他們讓我銷燬金圓券的發行數量以及相關資料的時候,我都影印一份留了下來,其中雖有波折,但好在有驚無險。
今天是5月26號,要帶我走的人就在門外,生死與否,我已不再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