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滴滴答,擰開水銅黃色的小水龍頭,咖啡液緩緩流入了下放的咖啡杯中,鄭朝陽的靜氣功夫還是不如自己大哥,主動湊上前去。 “金城咖啡館,哥,金城咖啡館有一店員是特務,您知道嗎?”鄭朝陽靠在院裡亭子的木柱上靜靜的俯視著鄭朝山,想要看出一些異常。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鄭朝山手上動作不停,不緊不慢的收拾著東西,然後疑惑的說道:“特務?誰呀?” “叫袁碩。”說出名字後,鄭朝陽目光如炬看著鄭朝山,觀察自家老哥的反應。 “對不上號,那店裡的店員太多了。”不過讓他失望的是,鄭朝山依舊沒什麼反應。 “不是,您不老根那兒喝咖啡嗎?” “我是去喝咖啡,不是去相親,再說我每次去,都是經理親自招待我,那店裡好多店員,我名字都叫不出來。”鄭朝山打著機鋒,小老弟,你哥哥我是有身份的人,袁碩那種小卡拉米還不配招待我。 鄭朝陽被噎了一下,然後把問題進行了包裝,“我不跟您說名兒啊,我跟您說這外貌,個頭不小,比我高,白淨臉,有印象嗎?哦,眼底下還有一痦子。” 一時間鄭朝山狠狠的爆發了一波演技,皺眉凝思,手裡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最後哦的一聲,“他呀!”表情恢復正常。 “袁碩!”鄭朝陽提醒道。 “不,他怎麼會是特務呢,你們怎麼會知道他是特務?有證據嗎?抓起來了嗎?”裝作毫不知情的鄭朝山抬頭反問鄭朝陽把老百姓的好奇表現的那叫一個淋漓盡致。 “哥,我們有紀律。”鄭朝陽躊躇了一下,回覆道。 鄭朝山點點頭,然後低頭繼續整理東西,“這個人我沒有很深的印象,因為他不愛說話,平常點了東西,就是放下就走,我給他小費的時候,頂多也是點頭笑笑,別的也沒什麼。” “別別別,”制止了鄭朝山想要起身的動作,鄭朝陽繼續問道,“您在幫我回憶回憶啊,就是這個人除了說謝謝之外,他有沒有說過別的話啊,或者他有沒有接觸過其他的人吶,有什麼反常的舉動。” “朝陽,我去金城咖啡館是喝咖啡,工作之餘放鬆一下,我怎麼會注意到店員跟什麼人說話,有什麼反常的舉動你把我當成你們人民警察了,再說了,中統,軍統,當年是到處都在安插特務,連我們醫院都有。” 鄭朝陽眼睛都瞪大了,看向了鄭朝山,倒不是因為醫院有特務這個話題,而且沒想到他老哥主動把話題引到了他身上引。 “我親眼見過,正在那兒做著手術呢,突然掏出把槍對著你,太嚇人了,更何況像金城咖啡館這種地方,外國人,有點地位的中國人經常都去拿,發展個把小特務蒐集情報很正常。” 聽著老哥盡力的把袁碩的身份往小特務的身上靠,鄭朝陽的心情變得陰沉了幾分,緩緩的開口道:“我覺得不正常。” 離開咖啡攤,鄭朝陽從一旁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魚食撒向旁邊的大缸,逗弄著裡面錦鯉,語氣嚴肅深沉的說道:“總是靠著特務和憲兵維持,哪能挺多久呢? 根子都爛了,他們這些枝枝蔓蔓還在這兒堅持著,能堅持多久,也真逗,他們上面說什麼,底下就信什麼,可笑。” 鄭朝陽圍著缸打圈餵魚,鄭朝山也逐漸沉默起來,最後站起身來,端著一杯咖啡朝著鄭朝陽走去,“說的好,來,嚐嚐。” 看著鄭朝陽喝咖啡的動作,鄭朝山也冒險發表了自己的觀點:“信仰是人精神的脊樑,大多數人只能按照信仰的要求去做,很少能夠反過來審視信仰自身的問題, 就像這水裡的魚,它只有跳出水面,才能看清水是什麼樣子,但它一旦跳離水面,只能有兩個結局,要麼重新回到水裡,要麼落到岸上乾死。 有些人堅持信仰,是因為選擇了,不能在選擇,或者說根本沒得選。” 聽著鄭朝山的詭辯,鄭朝陽直接開始反駁,“但是明明有些人選擇的信仰是錯的。” “那你怎麼知道,他選的信仰是錯的,”鄭朝山看著鄭朝山那嚴肅疑慮的表情,微微一笑,“唉,味兒怎麼樣?” 鄭朝陽沒說話,默默的喝了口咖啡,點了點。 “恩呵呵,看來這咖啡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