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一樓小會議室,林啟明看著郝平川震驚的表情,也感覺很有意思,也許在他不大的腦仁裡,想著鳳凰這麼厲害的王牌特工,竟然喜歡演戲這種下九流的玩意,這不是開玩笑嗎?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陰溝裡爬行的老鼠也得時不時見見陽光,所以這些心理壓抑的玩意有個發洩的愛好在正常不過,君不見腳盆雞的細菌專家橋本三多最大的愛好,不就是去藝妓館裡男扮女裝當藝妓嗎?主打的就是長得醜,玩得好,噁心別人開心自己。 不過也就是郝平川的疑問驚醒了毫不在意的鄭朝陽,白玲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老哥好像就喜歡做手工藝品,演戲,也沒有深交的朋友,想著眼神逐漸變得銳利起來,看向了白玲。 感受著如同刀子刮面一樣的刺痛,白玲沒有和鄭朝陽對視,而是選擇扭到一邊,輕輕的回到了郝平川的問題:“對,京劇,或者是話劇。” 羅勇自然不是傻子,感受到桌面上的氣氛不對,再看鄭朝陽那沒有感情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看著白玲,腦子一轉,自然也想起了鄭朝山,心裡也懷疑起來,隨機不露聲色的問道:“那他會以什麼身份來掩護自己呢?” “這個,不太好說。”白玲遲疑一下繼續說道:“政府機關裡的官員,學校裡的教授,文化團體,出版社報社裡的新聞文藝工作者,甚至是醫院裡的醫生,都有可能?” 你這不好說還是全說出來了,而且你這和指名道姓有什麼區別,鄭朝山醫學院客座教授,北平青年愛國會幹事,出版社出過書,著名醫生,瞅瞅鄭朝陽那黑雲壓城城欲摧的表情,你就說吧,一說一個不吱聲。 “為什麼呀?”屋裡唯一一個不會讀氣氛的郝平川一頭霧水的問道。 扭著頭的白玲沉默一下繼續說道:“冷棋這樣的特工在潛伏階段,需要的是環境安靜,行動自由,而且不被人注意,剛剛我說的那些地點和身份,都符合這樣的條件。” 白玲說完終於正過身子,把目光看向了鄭朝陽,但是鄭朝陽已經轉過了臉看著桌子上的照片發呆,似乎去掉疤痕,去掉鬍子,把眼睛睜開,這個嫌疑人就是自己哥哥,至此,一男一女眼神裡的光全都黯淡了下去。 羅勇也沒想到白玲給自己放了這麼大一顆衛星,弄不好自己的左膀右臂得互相廝殺起來,但是這個鄭朝山得好好調查一下了,“有些道理,同志們,我們剛剛接管北平,北平的教育界,文藝界,還有民主團體,都是我們重點爭取的物件,可這裡面,也隱藏著風險啊。” 說著,似乎是想到什麼,羅勇站起身來朝著一邊的檔案櫃走去,開始翻找東西,而鄭朝陽和白玲此時也終於對上了視線,女的楚楚可憐之中帶著一絲堅定,男的這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大家看看這份檔案。”羅勇找到了檔案,轉身遞給了幾個人,“這是領導親自抓的,這個叫趙水豐的,從1947年開始,就往香港的民主團體滲透,很多民主黨派的人士,都被他欺騙了。目的是混入我們即將成立的政治協商會議,以愛國民主人士的身份,獲取更高階別的情報。” 郝平川也是皺著眉,“光頭黨也喜歡放長線釣大魚。” 坐在一邊的林啟明也是饒有興趣的看著趙水豐的檔案,43歲,年輕力壯,濃眉大眼,警察學院畢業,參過軍,一子一女,再加上家世清白,書香門第,確實容易獲得別人的信任。 “可他的狐狸尾巴,還是被我們揪住了。”羅勇說完這一句,掃視了一圈,看了看心不在焉的鄭朝陽和白玲,再瞅瞅不知所云的郝平川,已經神采奕奕的林啟明,心裡嘆了口氣,不氣,不氣,人無完人,人無完人。 “那好,會就先開到這裡,各忙各的,記住了以後你們要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必須給我彙報,別在給我捅簍子了。” “是!”四人都起身敬禮。 看著羅勇推門大踏步離開的身影,林啟明和郝平川緊隨其後,這屋子裡的氣氛明顯不對勁,早跑早安生。 一樓走廊和大廳的拐彎處,林啟明停下腳步,偷偷望去,鄭朝陽剛好走出門口,對著向著樓梯處走去的白玲喊去:“白玲同志,麻煩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