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迪連說三聲「好」,警告道:「希望你好自為之。」
楊宗謹叉手謝過,帶著李興去了開封府。
剛到府門口,碰巧遇到曾公亮和凌寵。
楊宗謹來不及問他們為什麼會及時出現在這裡,帶著他們進了開封府。
有了他們,楊宗謹就讓李興先回去了。
開封府尹李諮是李迪的同年兼好友,同時也知道楊宗謹的能耐。
當楊宗謹道明來意,李諮爽快的答應了。
「你是先去勘驗現場,還是找秦祈問話?」李諮問道。
「不知道下官可不可以先去大牢探監?」楊宗謹謹慎的問道。
「自然可以。」李諮叫來了薛捕頭,由他帶著楊宗謹去開封府大牢,見一見蹲大牢的秦祈。
剛進牢房,楊宗謹就被一股窒息的惡臭嗆得差點喘不過氣來。
這股味道里摻和著黴味、血腥味、屎尿味,稍微聞一聞就引起身體的極度不適。
「天啊!」楊宗謹用手捂著自己的嘴,一步步走進大牢。
牢裡關了不少的犯人,個個只是看著像個人。
人人用一雙冷漠的眼光看著楊宗謹,像看牆一樣沒有感情。
到了秦祈關押的牢房,薛捕頭喝令看管牢房的公人,給開了門。
「秦祈,有人來找你!」公人朝牢房裡喊了一聲。
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誰喊我?」
「出來就知道。」公人喝了一聲,轉而向楊宗謹笑臉相迎:「這位上差,此地可不是您該待的地方。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到小人平常待的地方問話。」
楊宗謹笑道:「多謝,我就在這裡挺好。」從袖子裡拿出幾十文錢,給了公人。
此時秦祈從牢房裡出來,怯生生的跪在地上。
公人從楊宗謹手中接過錢,鎖了牢門,感恩戴德的去了。
薛捕頭說:「上差就在這裡問話,小人出去有點事。」
楊宗謹點了點頭。
薛捕頭像兔子似的竄了出去,不用猜都是去找剛才那個公人訛錢。
層層盤剝,老傳統了。
他們一走,秦祈頓時失聲痛哭:「大哥救我,我真的冤枉。」
楊宗謹借昏暗的視線,看到秦祈鼻青臉腫的樣子,不禁嘆了口氣說:「你這回是吃了苦。」
「誰說不是呢,小弟真是冤枉透頂。」秦祈哭訴道,「那日小弟回家,因和父親爭吵,一時氣不過就出了門。不想回來時,家父已經死去多時。」
「你是什麼時候離家出走?」楊宗謹問道。
這段故事楊宗謹都知道,因此直接問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秦祈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道:「當時小弟完全在氣頭上,壓根不知道是什麼時辰。直奔城外的一條小河,散心。」
「哪條河?」
「就是流過汴梁城西的一條河,因那裡風景甚好,不少的人都會在河邊的酒樓喝酒。小弟去了那裡,因沒錢就在外面徘徊。」
「什麼時辰回的家?」
「酉時左右。」秦祈解釋道,「小弟回到家見家父身故,忙叫了官差。」
楊宗謹明白了。
「他們為什麼認定是你殺害了你父親?」楊宗謹又問道。
「首先家父是被人先殺害,再掛在房樑上。腳離地面有兩個板凳高,一下就能看出是謀殺。其次小弟說不清楚出去的時間,被認為是糊弄。再者小弟的確和家父爭吵的很兇,自然被列為頭等案犯。」
秦祈一下列舉出這麼多細節,表現得異常冷靜,條理清楚,令楊宗謹都挺佩服。
別忘了秦祈今年剛十二歲,還是那麼的小。
「你怎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