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眉道人眉頭一皺,本能的認為楊宗謹這樣的做法不妥。楊宗謹作為年輕人,卻用那麼長的木槍。而藤原太郎作為老者,居然用較短的竹劍。
但是礙於董秋荻的情面,不好開口。
董秋荻笑道:「夫君好樣的,一寸長一寸強。就是要用自己的所長,攻擊敵人的所短。」一副作壁上觀的樣子。
楊宗謹卻心都砰砰的跳了起來。雖然搞不懂董秋荻為什麼讓他出戰,也只能硬著頭皮向藤原太郎做了請的手勢。
藤原太郎鞠了一躬,接著雙手握住劍柄,向上豎在身體一側;左腳上前一小步,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楊宗謹本能的後退一步,雙手握緊長槍。全神貫注的盯著藤原太郎的一舉一動,隨時做出相應的變化。
在一旁觀戰的董秋荻,在腦海里回想起李柬之的關於一刀流的演示。同時左手握緊劍鞘,隨時準備上前支援楊宗謹。
藤原太郎喝的一聲,踏步上前來攻。雙手握緊的長劍柔中帶剛,變化多端,令人防不甚防。
楊宗謹手握著長柄木槍面對這樣的變化,舞動著防守。
不得不說,楊宗謹雖然不會武功。但是看多了比武和廝殺,十分清楚緊守門戶的道理。所以儘管藤原太郎在招式上佔盡上風,卻仍然無法突破楊宗謹舞動長槍,所編織出來的槍圍。
藤原太郎不斷向前進攻,楊宗謹就不斷後退。背靠著牆面,楊宗謹可供被攻擊的方面只剩下三面,防守的壓力一下子輕了不少。
再者,藤原太郎畢竟是一代武學大師,不會仗勢欺人。所以自始至終沒有用內力灌注在劍,因此沒有突破楊宗謹的防守圈。
董秋荻則是仔細觀戰,心道:「雖然同時扶桑武學,顯然一刀流作為劍術的一種要高明許多。看來這個老人家並不會一刀流,等下問楊宗謹就確定了。」
終於到了決定勝負的一刻,藤原太郎怒喝一聲,劍如長虹,破開楊宗謹的木槍,瞬間出現在楊宗謹的面前。就在距離楊宗謹脖子一寸的距離,突然停住了手。
「承讓。」藤原太郎收回長劍,鞠了個躬。
楊宗謹自知本來就不敵他,便拱手道:「在下學藝不精,認輸了。」
「你壓根不會武功。但是卻牢牢的掌握了武功的精髓,實屬不易。」藤原太郎看向了董秋荻,「楊夫人才是真正的一代劍術高手,只是深藏不露罷了。」
董秋荻拱手道:「在下的武功不值一提。倒是足下的武德卻是令在下佩服,明知道我夫君不會武功,還不惡意逞強,令人欽佩。」
藤原太郎笑道:「夫人想透過純粹招式的變化,而打探一刀流的武學,這屬於武學天才的構想,老夫佩服。」
原來他心如明鏡,什麼都知道。
董秋荻又拱了拱手,以示不敢當。
藤原太郎從容道:「一刀流在中土是一個神秘的流派,就在我扶桑也是。它的唯一傳人佐佐木竹次郎曾經惜敗於明微真人的劍下,此後一直在閉關修煉,直到去世。不過聽說後來留下了一個徒弟,我還聽說這個徒弟……」
說到關鍵的地方,藤原太郎突然捂住了胸口倒了下去,臉色瞬間變黑。
楊宗謹看到這一幕,叫道:「不好!大師中了毒,毒在劍上。」
只看著藤原太郎握劍的手烏黑,嚇得三眉道人站了起來,衝過去抱起他。
楊宗謹感到心口一疼,低頭看自己的手,居然也出現了黑色。
「不好。」董秋荻來不及多想,一步上前,為楊宗謹封住了周身血脈。
只可惜毒氣太快,很快在楊宗謹的周身蔓延開來。
楊宗謹的臉一下子變得烏黑,然後暈了過去。
「夫君!」董秋荻抱起楊宗謹,後悔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