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來將他推開,反是想要幫幫他,讓他能早些到得陽光下與大夥兒一塊兒玩耍。
她要如何才能幫得到那個懂事的小傢伙?
這便是她為何要到棠園去的原因。
可當硃砂將視線從西方落日方向收回時,她卻忽然發現,她竟不知自己此時位於何處!
硃砂定住腳,看著周身既眼熟又陌生的環境,深深擰起了眉。
她走岔了?這是岔到哪兒去了?她明明是照著阿離帶著她走過的路往棠園走的,怎會沒走對?
面前三條小岔道,她現下……該走哪一條才是對?她怎麼覺得不管走哪條都不對。
硃砂將眉心擰得更緊了。
“汪汪!”就在這時,她身後忽然傳來了狗叫聲。
這個叫聲,硃砂很熟悉,是以她頗為驚喜地轉回身,道:“阿褐!”
只見一隻黃褐色的大狗正朝她跑來。
正是阿褐。
阿褐跑到她身邊,又汪汪叫了兩聲,搖了搖尾巴。
看著阿褐,硃砂忽然想到了阿寶,不由伸出手在它腦袋上揉了揉,再撓撓它的下巴,有些無奈又好笑地問道:“可是阿離讓你來跟著我的?”
“汪嗚!”阿褐將尾巴搖得有些厲害,顯然是硃砂說對了。
硃砂無奈失笑。
這便是連小傢伙都知道她在識路這個方面上有障礙,前幾日她自己從小棠園走回清心苑,走了許久,非但沒有走到,反是把自己繞迷糊了,若非小傢伙和阿褐來尋她,她不知要過多久才回得到清心苑。
她真是連個小娃娃都不如了。
“我現在還不回清心苑,阿褐當是知道去棠園的路如何走的吧,替我帶一帶路如何?”好在是阿褐來了,不然她既到不了棠園,也回不到清心苑。
“汪汪!”阿褐沒有疑問,只是搖了搖尾巴,就朝最左邊的那條已經被落葉鋪滿不知多久沒有人清掃過的碎石小道跑去了。
硃砂跟上。
棠園的院門從來都是開啟的,未曾掩過,因為門環已生鏽積灰,顯然是很久很久未曾掩闔過了。
只是這棠園的門雖大開,卻從未有人敢隨意出入,便是君松君華,都不敢,反是阿褐,這才一到院門外,它便哧溜地衝進去了。
硃砂站在院門門檻外,稍有遲疑,才跨進門檻,慢慢地往院子裡走去。
院子很安靜,靜得連自己的每一個腳步聲都能聽到。
不管是白日還是黑夜,這個院子,總是這般安靜,靜得就好像無人居住一樣。
丞相大人不在?
硃砂的腳步停在了屋樓前,面對著屋樓,稍稍揚了揚聲音,恭敬喚道:“丞相大人。”
無人應聲。
硃砂默了默,又喚一次道:“丞相大人?”
依舊無人應聲。
許是還未回來罷。
硃砂看著安靜敞開的門扉及窗戶,沒有再喚第三次,而是轉了身,欲離開。
當她轉身走了兩步後,方才哧溜衝進院子裡來不知跑到何處去的阿褐在這時從最左邊的那間屋子裡衝了出來,衝到硃砂的身邊,緊著竟是朝她吠叫起來。
“汪汪汪汪!”阿褐猛朝硃砂吠叫,還不待硃砂說上一個字,它竟張嘴咬上了她的裙角,將她往最左邊那間屋子的方向拉扯,一邊拉扯,嘴裡還一邊發出嗚嗚的悶叫聲,一副著急的模樣。
硃砂沒有在這時離開棠園,而是低頭看看阿褐,再轉身抬頭看向屋樓方向,微微擰起了眉。
若非生了什麼事,這些通人性的傢伙不會是這般模樣。
“可是生了什麼事?”硃砂微擰眉,問。
“汪!”聽到硃砂說話,阿褐忙鬆了硃砂的裙角,先是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