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眼,不知道硃砂為何會這樣來問他,因為他的每一天都在喝藥,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阿離每天要喝兩碗藥的,早上睡起來吃過飯後喝一碗,晚上睡覺之前也要再喝一碗的。”
小傢伙又眨巴眨巴眼,將自己的額頭在硃砂溫暖的掌心上蹭蹭,接著道:“嗯……爹爹、小白還有大家都說阿離只有這樣喝藥才能長大,不然阿離長不大的,爹爹還說,要是找到孃親了的話,阿離以後可能就不用喝這麼多藥了,阿離也不懂,但是阿離聽爹爹的話。”
硃砂坐下了身,輕輕撫了撫小傢伙微涼的臉頰,又是輕聲問:“喝藥苦麼?”
“嗯嗯!”小傢伙將小腦袋點得像搗蒜,“阿離喝的藥都好苦好苦,小華每次都有給阿離準備了蜜餞的,小華做的蜜餞可好吃可好吃了,可是……”
小傢伙忽然耷拉了臉,“可是爹爹不讓阿離吃蜜餞,爹爹要是知道阿離吃蜜餞的話,會生阿離的氣的,阿離不要爹爹生阿離的氣。”
“為何不讓你吃蜜餞?”這會兒輪到硃砂似乎總有問不完的問題。
“阿離也不知道。”阿離搖搖頭,“小白說,爹爹是要阿離吃得苦,要是這點苦都吃不了的話,以後要是沒人陪著阿離了,怕阿離受不了。”
“阿離不懂小白的話,阿離問了,小白告訴阿離說等阿離再長大些就懂了,阿離就想,嗯!等阿離長大了就會懂了的!”說到這兒,小阿離又笑了。
的確如他所言,他不懂小白的話是何意。
他若是知道的話,怕他就只是哭,而不是笑了。
這是小傢伙的父親在從小教導他要做一個堅強的小男子漢,那個似乎從不會與小傢伙多說一個字的嚴厲父親。
君華捧了藥進來,一大碗濃黑的藥汁,有種濃濃的草藥味,那味道,難聞刺鼻,可小傢伙卻是朝君華跑了去,踮腳接過了君華手中的藥碗,小心翼翼地走到硃砂面前,又是笑著對她道:“孃親孃親,孃親看阿離喝苦苦的藥哦,阿離不哭的,阿離也不用吃蜜餞的,阿離很聽話!”
小傢伙說完,立刻捧起大碗昂起頭咕咚咕咚不帶喘氣地一口氣將一大碗難聞的湯藥給喝了下去。
“小公子慢些喝,彆著急,別嗆著了。”君華心疼道。
小傢伙未理他,將藥汁一股腦兒地喝完了,喝完後將藥碗遞給硃砂看,一副等著硃砂誇讚他的模樣,“孃親,阿離喝完了!”
君華頗為緊張地看向硃砂,就怕硃砂像君傾一般總是冷冷的不捨誇獎小傢伙一句。
只見硃砂伸出手,用衣袖替小傢伙輕輕地擦了擦沾了藥汁的嘴角,柔聲道:“真聽話,阿離真是個好孩子,不過下回莫要喝得這般著急了,慢些喝,懂了嗎?”
“嗯嗯!”小傢伙得到硃砂的誇讚笑得更開心了,“阿離聽孃親的話!阿離以後一定慢慢喝藥,不要急!”
“這就對了。”
君華心裡舒了一口氣,給小阿離遞來了一盞溫水,“小公子,漱漱口。”
小阿離聽話地照做了,最後將小腰板挺得直直地重新站回到硃砂面前,道:“孃親,阿離喝過藥也漱了口了,阿離也已經將自己洗乾淨了,孃親……”
“孃親可以和阿離一塊兒睡覺了嗎?”小傢伙說完話,還特意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生怕自己身上有哪兒不整齊不乾淨而惹得硃砂嫌棄他。
硃砂聽著小阿離這話,再看著他那張與君傾極為相似的臉,不由想笑,若是這話由小傢伙的爹說出口,若是素心還在且聽到的話,指該又要罵淫賊了。
素心……
想到素心,硃砂便覺心有些堵,伸手輕輕揉揉小傢伙的腦袋,微微點了點頭,“嗯”。
君華立刻退了下去,離開前不忘將屋門闔上。
小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