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鳥兒,他們見到的便是狼狽的沈奕。
而沈奕又豈止是躲閃不及,他縱是連抬起衣袖來遮擋自己的臉的動作還未做完,那些鳥兒便已經飛走了。
家丁們皆睜圓了眼愣愣地盯著沈奕看。
他們何曾見過風度翩翩的儒雅大公子這般狼狽的模樣過!
只見沈奕的左臉頰上,鼻樑上,額上,甚至耳廓及脖子上,都有著被鳥兒的小利爪抓撓後留下的細細的劃傷!
更甚的是,他的額上以及鼻尖上還有——
鳥屎!
這般模樣任是在誰人面上見著都會令人想笑,更何況是在這風度翩翩的大公子身上!
是以有個別家丁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出了聲。
而當他們笑出聲後他們便又即刻變得惶恐不安,驚恐地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求饒道:“大公子饒命!小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沈奕氣得面色青白,渾身發抖。
他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鼻尖,而後走到那頻頻朝他磕頭求饒的三名家丁面前,忽而抬起腳踹翻了其中一人,而後將腳踩到了他的咽喉上,像碾死一隻螞蟻一般用鞋底碾著那人的咽喉。
沈奕將那家丁的咽喉踩碾得極為用力,那家丁則是用力抓著他的腿,沈奕卻是看也不看自己腳下的人一眼,而是看向硃砂的方向。
眼神陰佞到了極點。
他咬牙切齒看著的並非硃砂而已,更是那也即將要走到了曲橋上來的君傾。
只見那被他踩在腳下的家丁張開著嘴,眼睛瞪大,面色由漲紅變為暗紫,當他的眼睛暴突得就快要瞪出眼眶來時,他抓著沈奕的腿的手突然鬆了開來,啪的一聲打到了橋面上。
他就這麼將一個活生生的人生生踩死在腳下!
沒有人幫那家丁,亦沒有人敢幫他。
其餘兩名跪在橋面上的家丁見著此一幕,面色慘白,額冒冷汗,恐懼到了極點,已然忘了該如何求饒。
偏偏君傾還在這時候不緊不慢道:“沈大公子別急著這麼踩人,還是先回屋淨了臉上了藥再想著怎麼踩死他們為妥。”
“大……大公子饒命!饒命啊!”
沈奕盯著君傾,那眼神陰冷得好像也要把君傾踩碾在腳下才甘心。
“喵——”那隻不知跑到了何處去玩耍的小黑貓此時已經回到了君傾腳邊。
只聽君傾又冷冷淡淡道:“行了沈大公子,別這麼瞪著本相,想殺本相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也不差你們父子二人,本相今日就帶了這麼一個屬下過來而已,沈侯都不能奈本相何,何況是沈大公子?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君傾這話說完,沈奕的臉色氣到沒了一絲血色,也氣得要將一口牙咬碎。
家丁們低垂著頭,看都不敢看他們一眼。
只見沈奕什麼話都沒有再說,只咬牙切齒地狠狠一甩袖,轉身走了。
沈奕走了,家丁們也不敢在君傾眼前多留,亦不敢再顧沈奕方才的命令,逃也一般跟著沈奕離開了曲橋,離開了玉湖。
硃砂朝君傾躬了躬身,誠摯道:“萬分感激丞相大人。”
君傾未理會,只是對君松道:“君松,把多餘的東西踢下去。”
“是,大人。”
素心、阿寶以及沈高的屍體擺放在曲橋上,他們身上的水暈溼了他們身下的大片地方。
只見君松走到沈高身旁,垂眸看了他一眼後,抬起腳,將才被從湖底打撈上來的他又給踢回到了湖裡,砸出了一大波水花。
硃砂走到素心與阿寶身邊,不顧腳下是溼或是髒,屈膝便在他們身邊跪坐下身,伸手將素心的頭抬起,放到了自己腿上,先替她將散亂溼黏在她面上脖間的髮絲別開,而後從自己袖間取出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