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姬灝川忽地喚了沈天一聲,在沈天就要將手上的家丁掐死之前,“既是關乎沈將軍的事,沈侯還是放下他讓他好好說話吧。”
沈天沒有即刻鬆手,反是在姬灝川說話時將五指收緊,掐得那家丁兩眼開始翻白,隨後才驀地鬆開手,“是,帝君。”
也就在他鬆手的那一瞬,他的眼底有旁人所不查的陰厲。
那家丁得了喘息的機會,直捂著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驚魂未定時,只聽君傾又是頗為關切道:“帝君,沈侯此時正一腔的怒火,府上又在此等時候出了人命之事,怕是此時的沈侯怒氣攻心理不出個所以然來,下臣欲幫沈侯一把,帝君覺得可行?”
沈天正要拒絕,偏偏聽得姬灝川同意道:“孤亦不急著走,便一齊去看看吧。”
“不過在此之前,沈侯可是要先淨了口再換一身乾淨的衣裳鞋襪再去?沈侯這般模樣過去,怕是不妥吧?”君傾很是關心道。
這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話讓沈天氣恨不已,卻又不好再在姬灝川面前發作,便只能道:“不敢勞君相為本侯府上的事情費心!來人!送客!”
“還請帝君稍待臣,容臣去換身乾淨衣裳。”沈天說完話,見著自己一身汙穢也不便久留,顧不得君傾是否有離去,便拂袖走了。
沈天離開後,沈奕也緊隨其離開。
君傾沒有離開,而是道:“沈侯就算要趕客,也當是打這廳子門前的汙穢給清掃乾淨了再趕,現下這般,讓下臣從何下腳離開?您說是麼帝君?”
“不過,既然沈侯這般厭惡下臣,下臣還是離開為好,帝君,下臣與內子先行離開了。”
待得君傾繞過那廳前的汙穢物離開後,那暫時離開衝去漱口的崔公公回到了姬灝川身邊來,環顧了一週廳子,這才低聲問姬灝川道:“帝君既知他們並非父女,又為何讓沈侯滴血驗親?”
“為何?”姬灝川輕輕一笑,拿了手邊的茶盞來把玩,“沈侯可不是四年前那個處處受君傾壓制的沈侯了,你說一隻會啄主人的鳥,養來還有何用?”
“可是帝君,現下可不是剪了這鳥喙的時候。”崔公公低垂著頭,恭敬不已道。
“孤做事,還需得要你來提醒麼?”姬灝川說著話,忽然便鬆了把玩著茶盞的手,茶盞掉落在地,砸出“啪”的一聲,碎成了數片,使得崔公公將頭垂得更低了,“奴才不敢!”
“不敢?”姬灝川將沾了茶水的手往崔公公面前一伸,崔公公即刻掏出帕子來幫他擦手,聽著他用一種懶散的口吻道,“你揹著孤做的事還少麼?”
崔公公一個激靈,即刻跪到了姬灝川面前,著急解釋道:“帝君,奴才——”
“跪什麼,孤可不打算聽你什麼解釋。”姬灝川還是那副懶散的口吻,躬身拿了崔公公手上的帕子來自己為自己擦手,“你的心向著誰,孤是清楚得很,起來吧。”
崔公公不動,姬灝川卻不再說話,直到院中似傳來腳步聲,他才站起身,站到了姬灝川身側,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而出了這院子的硃砂,立刻鬆開了君傾的手,可就在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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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比我的命還重要
“咳——”就在硃砂鬆開君傾的手的那一刻,君傾忽地咳了一聲,同時停下腳步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大人?!”硃砂蹙眉看著他。
只聽君傾捂著嘴沉聲喚小白道:“小白。”
小白隨即從他身後走上前來,邊從懷裡扯出一方帕子用力塞到他捂著嘴的掌心裡,一邊擰眉不悅道:“搞什麼,在這種時候出名堂,當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