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道姑不過是有著一個與阿瑤一樣的名字而已,她不是阿瑤,更不是阿瑤的輪迴轉世,你很明白,你既明白,又何須多想。”
“所以,沒有必要留著她,若是在這最後的幾個月生出意外,那你對君傾守護的無數春秋,都白費了。”
“小白,你已經守了君家將近千年,已經足夠了,我不需要你繼續守著阿離,我只想你安然無恙自由歡心地去你當去你想去的地方,你——”
君傾說到這兒,小白突然張嘴咬住了他的手。
小白咬得很用力,咬得君傾的虎口都流出血來。
君傾無動於衷,只是停下手上的動作任他咬。
小白本是怒得毛茸茸的尾巴都豎了起來,一雙琥珀色的眼睛也因怒意有些通紅,可在看到君傾虎口上因他的尖牙而流出的血時,他那豎起的尾巴倏地就垂了下來,同時伸出軟軟暖暖的舌頭輕輕舔著君傾的虎口,舔著那被他咬出血來的傷口。
君傾卻不再“看”懷裡的小白,而是面對前方,淡淡道:“到了。”
到柴房了。
小白舔著君傾虎口的動作頓了頓,卻是直到他舔淨君傾虎口傷口上的血,讓那傷口不再流血,他這才抬起頭,看向前方。
此時的君傾已經處在了柴房裡,處在被扔在枯草堆裡的寧瑤面前。
寧瑤不知面前有來人,她亦不知自己此時身處何處,因為此時的她昏迷著,或是說從昨夜見著小白狐狸後她便一直昏迷著,瑟縮著,昏迷至今,不曾醒來過。
因為她病了,一個多月前開始就病了,從入秋開始便病了。
可她並未服藥,亦未去看大夫,因為她連飯都不得飽,連個安睡的地方都沒有,又何來銀錢去看大夫。
從第一次見著小白開始,她便將她的“床”安在了相府大門前的角落裡,雖能避雨,卻遮不住風,風大時便是雨水都遮不住。
燕京的秋日是寒涼的,尤其入夜後,風涼能如骨,久吹必然染病。
寧瑤雖說長年四海為家早就練出了一身有如男兒般的身子骨,可縱是男人成日勞苦食不果腹也會倒下,更何況她終是個女子。
這些,是小黑貓告訴君傾的。
小白也知曉。
因為小黑貓此時就在對君傾說著,因為它平日裡無處可玩時便會跑到府外去盯著寧瑤,很多時候還跟著她走,看她去哪兒,更有時候在寧瑤幹了活得了銅板買了包子後衝上前去搶她的包子,然小黑搶了她辛苦賺來的包子她也不怒,反是笑著與它一塊兒坐下,與它一塊兒吃包子,有時買著肉包還會將裡邊的肉掰出來給它吃,儘管她自己根本就吃不飽。
“喵……”小黑說完,走到君傾腳邊,用腦袋朝他腿上蹭蹭,顯然是在為寧瑤求情。
君傾則是抬腳將小黑輕輕撥到了一旁。
小黑似乎很清楚它主人的脾氣,不敢再上前來,只是回到了寧瑤身邊,伸出爪子,用爪子底下的肉墊輕輕搓著寧瑤的臉頰,好似在與她道別一般。
君傾沒有將小白放下,而是將他放到了自己頸後,讓他趴在自己的肩上,任他留下或是跳開。
小白沒有跳開,只是趴在君傾的肩上,定定盯著昏迷著瑟縮在草堆裡的寧瑤。
只見君傾在寧瑤面前慢慢蹲下身,蹲下身後靜默片刻,好似在認真思忖著什麼,而後伸出手,朝寧瑤的脖子伸出手——
下一瞬,君傾伸出手準確無誤地抓上了寧瑤的脖子,扣上她的咽喉,隨之驀地收緊五指!
昏迷中的寧瑤沒有醒來,她只覺自己的呼吸愈來愈難,愈來愈痛苦,使得她不由得抬起手,想要抓開正捏緊她脖子的手。
而就當她的指尖堪堪碰上君傾的手背時,君傾猛地收回手,陰沉著臉將被寧瑤碰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