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的睫毛。
‘若是傍晚之前她還未醒來的話,還是找大夫來瞧瞧為妥。’
君傾想到了小白今晨離開前與他說過的話,令他的心更慌亂一分。
怎會如此,她方才明明已醒,又怎的突然昏厥過去?可是她身上的毒素他未替她清得乾淨?
卻也是,他一個什麼都看不見的瞎子,又怎可能清得乾淨那因鐵蒺藜而留在她身上的毒素,他當早是讓大夫來為她看一看才是,又為何非要拖到這個時辰不可?
五指停在硃砂的眉睫上,君傾的手輕顫不已,下一瞬,只見他將雙手急急摸索著移向硃砂頸後及雙腿膝彎後,作勢就要將她抱起。
然就在這時——
忽有一雙手臂抱住了他!
那本當是忽然昏厥過去了的硃砂此刻竟張開雙臂抱住了他!
君傾單膝跪在地上,維持著欲將硃砂橫抱起的姿勢,愣住了,僵住了。
“丞相大人你是喜歡我的吧?是的吧?”硃砂抱著君傾,抱得不緊,然她的雙手卻緊緊抓著君傾背上的衣裳,不敢看他的眼睛,而是將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迫使君傾不得不將這一邊肩膀往下壓以不至於讓她難受地昂著頭,僵愣著感受著她撓在他耳朵上的溫熱鼻息。
而硃砂厚著顏面將這問題再問了一遍後並未給君傾回答的機會,便又即刻接著道:“丞相大人你看啊,你要是不喜歡我的話,第一,不會讓我靠近阿離,更不會讓阿離喚我作孃親,第二,大人你不會幫我找素心,更不會一而再地幫我,第三,不會讓我靠近大人你,更不會與我做戲成夫妻,第四,就算是做戲成夫妻,也不會讓我碰到大人你的手,蘇姑娘與大人相識在先,且蘇姑娘還對大人有些恩德,大人連蘇姑娘靠近都嫌惡,況且是我這容貌醜陋性子清冷不討喜的平女。”
說到這兒,硃砂感覺到君傾想要推開她而站起身,她立刻收緊雙臂,將他緊緊抱住,讓他離開不得,若要離開,就只能用力掰開她的雙臂。
硃砂在將自己的雙臂收緊讓君傾離開不得時輕咽一口唾沫,趁著君傾出聲前又飛快道:“再有,丞相大人若是不喜歡我的話,就不會讓我留在相府,不會讓我自己住一間院子,不會將大人親筆畫的畫冊借與我看,不會帶我進宮看戲,也不會親自將海棠果子拿給我嘗。”
硃砂愈說愈快,快得根本就不給君傾插嘴更不給他打斷她的機會,她怕她一旦停下嘴,就沒有勇氣再繼續往下說了,她已經完全不要顏面地豁出去了,今次若是不將心中所想道出與丞相大人聽的話,怕是她就再不敢開這個口了。
不僅不敢開口,更是無顏再面對丞相大人,他若否認,那今次之後,她便再無顏面留在這丞相府,再無顏面面對他。
因為如她這般不知羞恥的女子,他怕是第一次見到吧。
可不管如何,她現下都要把想說的話說完。
“丞相大人若是不喜歡我的話,不會讓我一而再地進出這棠園,更不會讓我躺在大人的床榻上,不會再我三番幾次的輕薄大人之後大人還不責不怪,也不會……也不會與我,與我行,行那男女之事!”急急切切地說到這兒,硃砂面紅耳赤,說話磕磕巴巴,儘管覺得羞恥至極,卻還是不肯鬆開君傾,“丞相大人若是不喜歡我的話,大人就不會在我受傷離開相府後去找我,方才也不會在我昏厥在地時急急地轉過身來欲將我抱起。”
“丞相大人,方才我在丞相大人眼睛裡看到的著急和緊張,是因為我突然昏厥才有的緊張,大人是在緊張我,對嗎?”
“所以……所以丞相大人是,是喜歡我的吧,是的吧?”
硃砂覺得自己的心怦怦跳得已快要跳出胸膛來,不知不覺間,她那緊環在君傾背上的雙手十指已慢慢地摳進君傾的衣裳,一點點朝他背上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