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模樣,怕是不止還未娶妻,便是姑娘都沒見過幾個吧?”
“……你——我——”君華看著青茵那笑吟吟的得意模樣,惱極了,想說什麼,偏偏青茵就是不聽他說,而是在他張嘴時就走進了廚房裡,空留君華自己在這兒有話也只能說給自己聽。
君華立在廚房門外,走也不是進也不是,最後他心一橫,抬腳也走進了廚房。
這廚房又不是她家的,為何她進得他便進不得了!?
君華也進了廚房去,柯甲從方才見著青茵搶了君華的道到現下都一直目瞪口待著,不僅是他從未見過青茵這般模樣,還因為他覺得這女人當真是不可理喻!
不過君華與青茵都進了廚房後,柯甲便也回過了神,他沒有多想什麼,只握著他的劍徑自朝君傾等人所在的那間屋子走了去,站在屋前一丈開外的地方,靜靜守著屋子裡的他的主子而已。
除卻柯甲,這竹籬笆小院裡此時便只剩下硃砂一人。
青茵手中的風燈在方才進到這小院時掛到了立在竹籬笆牆邊的一根枯朽得看起來就快要撐不住了的竹竿上。
風燈在夜風中輕輕搖晃著,晃得小院裡鋪上了一層朦朧黯淡的黃光。
硃砂還站在將將進了竹籬笆小院的地方,就站在那盞風燈的前邊,從方才開始,她便一直在看著這座小院,細細打量。
除了面南的三開間竹屋與當做廚房用的耳房之外,這小院裡,便是在耳房旁的一小塊空地上開出了一小塊泥地,當是這小院的主人家平日裡種些瓜菜之用,只不過這塊小小的泥地上此時沒有瓜菜,而是長滿了已經枯黃了的雜草,看得出這塊小菜地已經很久沒有人使用過。
而這小院裡,亦長滿了荒草,與那塊久未有人使用的小菜地一般,顯然這院子也是許久許久未有人來過。
耳房對面是這小院的空地,這空地上擺放一方木頭樁子做的臺子,臺子周圍還圍放著三方小去許多的木頭樁子,當做凳子用,而不論是臺子還凳子,都已固定在地上,挪不動移不開。
在這木頭樁子做成的桌凳旁,種著三株樹,三株……
海棠樹。
雖然沒有花,雖然葉已落盡,可硃砂依舊認得,這是海棠樹,在春日裡會開出爛漫的海棠花,在秋日裡會結出緋粉色的果子。
硃砂抬手慢慢撫過海棠樹的枝椏,沒來由的,她的心驀然之間一陣刺痛,彷彿有人拿著無數根尖銳的銀針突地一下朝她心口扎來。
海棠樹,海棠花……
硃砂想到了君傾,想到他衣襟上那朵硃砂色線繡成的海棠花,想到阿離小傢伙拿出來給她與續斷公子看過的淺硃砂色海棠花燈,想到這個地方是君傾帶他們來的……
硃砂此時不僅覺得自己的心口疼,便是顳顬都在生生地疼。
她想要想起來,她一定要想起來,這個地方,這三株海棠樹,硃砂色的海棠花——
這些,一定和她有關係!
絕對不會是巧合!
這世上,怎可能有這般多的巧合!
硃砂看向院中另外兩間未有亮起火光的屋子,將手從海棠樹的枝椏上收了回來,而後慢慢朝那兩間屋子走去。
每離那兩間屋子靠近一步,硃砂覺得自己的心就跳快一分,不由自主的,緊張中帶著不安與激動,就好像是離家太久太久的人終於回到了家來將要見到自己家人那般的感覺。
可這裡……是她的家嗎?會是她的家嗎?
她的家人,又可是在等她,等她回家來?
硃砂已經走到了三開間屋子的中間那間屋門前,她的手已經抬起就要推上門扉,可就在這時,她收回了手,未推開摺扇門,而是轉身走向了西邊的那間屋子,站在了屋門前。
屋門是掩閉